一旁的林季看到這一幕,臉上抽搐了兩下。
區區銀兩他自然不放在眼裡,隻是這宮長青這揮金如土的態度,著實讓他見識到了何謂銷金窟。
等到那丫鬟離開,林季才終於問道:“宮兄,方才那是什麼意思?那一曲便要十萬兩?”
“當然不是,這是明花樓的規矩。”宮長青笑道,“在明花樓選花魁便是如此,姑娘們下台之後,賓客們便各自出價。”
“價高者得?”林季覺得自己算是長見識了,給青樓女子贖身,還搞暗標這一套。
“價高也未必得。”宮長青搖頭道,“出價也隻是出價而已,想不想出閣,還得看那位婉瑜姑娘自己的意思。若是她不想出閣,誰也帶不走她,出再多的錢也沒用。”
“若是這樣,那花魁是怎麼選出來的?”
“輪不到我們來選,最後出來的姑娘,便是本月的花魁。”
林季臉上泛起幾分詫異。
見狀,宮長青笑道:“哈哈哈,若是如尋常的青樓那般,姑娘們全憑金主富貴,金主來青樓除了尋歡之外,也存著賺麵子的心思,那這明花樓也不會在襄州有如今的名聲了。”
“明花樓不靠客人們的麵子賺錢,大家也不會為了尋歡之事爭得麵紅耳赤。你看下麵的客人們此時還能各自說笑,若是換做彆的地方,恐怕早就爭相競價橫眉冷對了。”
“明花樓便是如此,大夥本就是來尋歡的,何必動怒呢。”
看著宮長青那夾雜著自豪的言語,林季突然理解了這明花樓的高明之處。
嫖客來嫖都能帶著幾分驕傲,這明花樓手段果真不一般。
兩人說話間的功夫,又有姑娘上台了。
這姑娘容貌比之於方才的婉瑜絲毫不差,穿著開叉及臀的緊身裙袍,勾勒出鼓鼓的動人曲線。
琴瑟之聲再次響起,她一襲水袖,在台上起舞,儘情展示著自己曼妙的身段。
尤其是時不時一閃而過的的裙下的白皙,更是讓人連瞬間都不想錯過。
一旁的宮長青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連帶著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而此時此刻,林季的目光卻落在了樓下的賓客之中。
就在明花樓一樓大廳正中間的桌旁,主位上坐著一位英朗的姑娘,她麵無表情的看著台上的旖旎,目光中帶著幾分不屑,時不時又掃過同桌的幾位同伴。
突然,她似是察覺到了有人在盯著她,朝著斜上方抬頭,恰好看到二樓窗邊的林季。
她眼睛一亮,立馬起身上了樓梯。
不多時,房間門便被推開了。
突然的響動驚醒了宮長青,他眉頭微皺道:“誰這麼不長眼?”
說著,他回頭,當看清了那姑娘的長相之後,他一縮脖子,嚇得險些蹦起來。
“耿姑娘,久違了。”林季衝著耿冉拱了拱手。
他是沒想到,在這烏茶鎮的明花樓,竟然能見到這位三聖洞的大師姐,當代行走。
這位可是在襄州能和徐定天分庭抗禮的。
如今徐定天自身難保,眼前這位或許已經可以稱之為襄州年輕一輩的第一人了。
“林...”耿冉剛一開口,卻突然有些遲疑。
“耿姑娘,彆見外,同輩相稱即可。”
聞言,耿冉鬆了一口氣。
“林兄,你怎麼在這?”
“路過烏茶鎮而已。”林季想了想,還是沒有把徐定天的事情說出來。
自己好歹也和徐定天有過一點交情,總要給點顏麵。
另外他也不想大嘴巴平白招惹了太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