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心中下意識泛起了幾分猶豫。
方才白千嬌那幾句著實是說到他心裡去了,他不想死,至少不想在這裡死,更不想沒由來的跟眼前這入道境後期的老妖婆拚命。
直至此時此刻,他都還懵懂著,不知道此人在這烏茶鎮作甚,也不在意長生殿對合歡宗的謀劃。
這事跟他有個屁的關係?
莫名其妙的就受了傷,此時還莫名其妙的要跟彆人拚命。
這都特麼的哪跟哪啊?
林季心氣頓時散了大半,他不想再打下去了。
他若是想走,即便眼前這人是入道後期,也絕對攔不住他。
想到這裡,林季猛地一抽,想將青釭劍抽回來。
這是這一用力卻沒抽動。
他抬頭,看到白千嬌那隻隻剩森森白骨的手死死的扣住了青釭劍的劍鋒,再看白千嬌,臉色已經愈發的慘白。
在她的身後,泛起了一陣五顏六色的雲彩,相互糾纏著,流動著。
“你果然怕了。”白千嬌的聲音響起,“欲之道便是如此,這並非如彆的大道一般,入道修士可以以自身大道抵擋。我所激起的欲望本就是你自身的欲望,你如何抵擋你自己?”
白千嬌抬起左手朝著林季打了過去。
看著那隻纖纖玉手朝著自己緩緩襲來,林季隻覺得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變慢了一般,可就是偏偏這般慢動作似的情景,他卻連抵抗都做不到。
他想逃,但青釭劍還被抓著,他有心鬆開握劍的手,卻又看到身後早已被白千嬌身上白裙所演化出來的滿天的綢緞所阻隔。
這白裙是道器,若是方才沒有這白裙抵擋,剛那一劍足以讓白千嬌的傷勢再重幾分,而不至於如此時一般,還能無所忌憚的出手。
“本來想將你活捉的,但有了方才的教訓,奴家卻是不敢大意了...林季啊,你是個天眷之人,九州年輕一輩中算是數一數二的天驕之才!所有人都知道你若不死,必將道成。”
“或許你自己都不知道吧?自你踏入入道的消息傳開後,你的名字早已在九州的第七境修士中如雷貫耳,即便是孤陋寡聞之輩,也知道你這年輕的後生不可小覷。”
“本來殿中在知曉你入道之後,已經有了說法,說是既往不咎,與你相安無事的。畢竟你雖然出身監天司,但卻對大秦沒什麼忠誠,平白與你為敵,對於長生殿也隻是麻煩沒什麼好處。”
“但偏偏...偏偏你撞在了奴家手上,入道境交手分出勝負容易,分出生死卻難上加難...可你偏偏碰到了我。”
“死在奴家手上的入道境也有幾位了,對於此事,奴家還是有幾分心得的。”
伴隨著白千嬌的話音落下,她的左手也撫上了林季的胸膛。
那是林季先前被挖走一大塊血肉的地方,此時那傷口處已經在緩緩愈合,新生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附在了他的肋骨之上。
龐然的靈氣漸漸彙聚在白千嬌的掌心。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季握劍的右手猛然用力。
“什麼?!”白千嬌一怔,沒有鬆手,卻被這驟然而來的巨力拉扯了一個踉蹌。
她身後道韻顯化成為大道虛影,正是欲之道催動到極點的結果,這般情景之下,彆說是林季這初入入道境的,即便是入道中期來了,也隻能任由她宰割。
此時林季不是該心生絕望,閉目等死嗎?
但變化在電光火石之間,白千嬌沒有多想,手中的靈氣雖然還未到巔峰,但也足以將對方重傷了。
想到這裡,她毫不猶豫便要出掌。
而與此同時,周遭卻突然風雲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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