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的那個萬鬼宗?”林季想起了死在他手上的周黎,那周黎便是萬鬼宗曾經的長老。
“萬鬼宗煉鬼也不過是捉些孤魂野鬼回來養著,即便如此,這陰損的法子也為九州修士所不齒,但南宮離夢卻不同。”
“怎麼不同?”
“她那惡鬼道是從天地間召集鬼物,這些鬼物忤逆不了大道,自然也忤逆不了她。”
“隻是如此?”
“鬼物來過一次便要魂消魄散。”孤鴻真人輕聲說道。
林季麵露驚訝。
“來過一次便魂消魄散?連轉世的機會都沒了?”
“沒了。”
“這是何等的因果,她承受的起?”
一邊說著,林季的雙眼已然變成了一金一黑的因果眼模樣,當他抬頭再看向南宮離夢時,卻已然看不到她的身影,隻能看到滿天的黑光幾乎要將眼中的天地充斥。
“這已經不是黑線了...”林季感到了幾分膽寒。
這滿天的黑光便是陰雲中那些鬼物們的因果,而南宮離夢一次出手便要湮滅這般多的因果,這滿天的黑光最終是要落在她身上的。
“這便是你的因果道嗎?”孤鴻真人饒有興致的看著林季雙眼的變化,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看到足以令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主動降下天譴,乃至於不死不休的罪孽。”林季咋舌道,“這絕不該是一位入道境修士能夠承受的,哪怕是南宮離夢也是如此。”
“這我便不懂了。”孤鴻真人搖頭道。
入道修士的大道各有不同,也遠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林季的雙眼漸漸恢複正常,他看不懂南宮離夢的手段,但想來這所謂惡鬼道肯定有他理解不了的能規避這滔天因果的手段。
“真人,那巨妖是什麼來曆?”林季又問道。
“那是猙獸。”
“猙獸?”
“上古妖族的血脈。”孤鴻真人語氣平淡的說道,“出生便是第六境,成年便是第七境,甚至若是資質好些,即便是第八境也算不上太難,這等血脈,真是令人羨慕。”
“那隻猙獸是妖國僅剩的兩隻猙獸之一,猙獸千年才堪堪成年,而這一隻已經活了兩千多年了。”
聞言,林季的注意力卻放在了孤鴻真人的語氣上。
“真人早就知道那猙獸要來?”
孤鴻真人嘴角泛起些許笑意,收回目光看向林季。
“是。”
“這便是你應邀來金陵城的原因?”
“倒也不全是,其中還有南邊蓬萊島的事情。真龍墓地太吸引人了,一條真龍的肉身,沒人能舍得放棄,即便是太一門也是如此。”
林季卻不管這些,指著遠處那猙獸問道:“所以南宮離夢也早就知道猙獸會來?既然如此,為何還任由它作亂之後才去收拾它?”
一邊說著,林季發現孤鴻真人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鬱。
他心中泛起了些許不祥的預感。
當這些預感一出現之後,很快就衍化成了無比的心悸,是林季許久未曾感受到過的,令人窒息的心悸感。
“莫非妖族來的不止那猙獸?!”
孤鴻真人不置可否,目光卻轉向了另一個方向的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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