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見楚灤站在原地不動還大言不慚,那仗義開口的壯漢終究還是偏轉了刀鋒,並不想取楚灤的性命。
“取你一條胳膊,給你長長記性!”
話音落下,大刀狠狠的落在了楚灤的肩膀上。
可緊接著,客棧中所有關注著這一幕的人都愣住了。
因為那大刀砍在楚灤的肩膀上,卻根本難以存進,甚至連楚灤的衣物都沒破。
這一幕讓出刀的壯漢瞪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我可是通慧修士!”
就在這時,硬接了一刀的楚灤則笑眯了眼說道:“大夥可看到了,是這位兄台先出的手,楚某也不能白挨他這一刀是吧。”
話音落下,一聲悶響。
嘭!
刹那間,血花與黃色綠色的漿糊狀液體,伴隨著碎裂的頭皮頭骨飛濺的到處都是,唯獨隻有楚灤身旁和他護著的陣道宗桌旁沒有被波及。
“殺人了!”
不知道誰驚呼了一聲,緊接著,客棧中的客人們發了瘋似的逃了出去。
那壯漢是邊城本地修士,第四境的修為在眾人之中已然是佼佼者。
這般人物連還手都做不到便被人打碎了腦袋,誰還敢繼續看熱鬨!
隻是片刻,客棧中就隻剩下了楚灤與陣道宗的四人,還有另一個角落裡醉眼迷離的林季。
連掌櫃的和小二都躲到後廚去了。
“嗝,什麼玩意。”
林季皺著眉用衣袖擦去濺在自己桌上的血跡,又看向另一邊也正在打量自己的楚灤。
“你不走?”楚灤問道。
“酒還沒喝完,乾嘛要走!”林季應了一聲,又端起酒壇朝著嘴裡猛灌了一口。
看著林季桌上的三四個空酒壇,每個起碼都有三四斤,再看看他腳下還有另外七八個空酒壇,楚灤也就沒放在心上。
多半是不知道哪來的酒蒙子。
他重新看向陣道宗的四人。
此時此刻,詩輕靈已經意識到眼前這人多半是衝著自己等人來的,她暗暗警惕,臉上卻不動聲色。
“楚先生一言不合便殺人,戾氣未免太重了些吧。”
“輕靈姑娘哪裡的話,方才你也看到了,是那廝先出手,楚某不得不還手而已。”
詩輕靈眼眉低垂,目光掃向大門之外。
“楚先生是來為難我陣道宗的?”
“輕靈姑娘何出此言?楚某路過,見姑娘模樣可人兒,於是前來相識一番而已。輕靈姑娘,這便是你們陣道宗的待客之道嗎?!”
楚灤的聲音驟然變的犀利。
而在同一時間,詩輕靈的腳下突然出現了一道道詭異的陣紋,那紋路閃爍著微弱的光暈,以她為中心,不斷的向四周擴散,眨眼間便將整個客棧大廳容納進去。
“鎮!”
詩輕靈一聲嬌喝,整個客棧都震動了起來,腳下的地麵憑空矮了幾寸,大廳裡的桌椅板凳刹那間化為齏粉。
“厚土陣?!”
楚灤一聲驚呼,單腳點地騰空而起,隻是他剛剛飛起來便又猛的落地,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而與此同時,詩輕靈的長劍已經直奔楚灤的心口要害而去。
“哼!”楚灤冷哼一聲,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被陣法牽扯,行動不便。
於是他索性站在原處,伸手朝著那劍鋒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