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一年,怎麼就這般的物是人非了...”
林季脫了鞋躺在床上,雙手搭在腦袋後麵,難得的放空了思緒閉上了眼。
片刻之後,鼾聲漸起。
...
監天司總衙。
蘭澤英麵無表情的回到書房中。
片刻之後,敲門聲響起。
來人穿的是監天司文官的長衫,看麵相不過二十歲出頭,還顯得有幾分稚嫩。
他一進來,便看到了地上擺著的屍體,麵色微緊之後,他又抬頭看向蘭澤英。
“這是寅虎的屍首,找個地方埋了吧。”蘭澤英說道。
“義父,寅虎前輩怎麼死了?”蘭曉眉頭緊皺道,“在這京中地界,還有人能...”
“林季殺的。”蘭澤英冷聲道,“這蠢貨一聽遊天官的位置另有人選,竟然膽大包天去通天鎮打聽消息,提前堵那林季的路,真是找死。”
“什麼?”蘭曉詫異,連忙說道,“義父明鑒,先前與寅虎前輩通稟時,孩兒已然對他闡明了利害。”
“為父自然知道此事與你無關,寅虎平日裡便有些魯莽,但總表現得粗中有細,倒是讓咱家以為他心機頗深,是故意裝出的蠢貨樣子!如今看來...他是真的蠢。”
“林季此人,連沛帝都敢在他身上押寶。再加上其才剛剛入道,便在襄州慘勝了白千嬌...這般人物咱家都不敢小覷!”
說話間的功夫,蘭曉已經讓下人將寅虎的屍體拖了出去。
“義父,那接下來該如何是好?京州的謀劃已經到了關鍵,容不得再有變數。若是這林季真的這般難纏...他上任遊天官已然無法避免,不如將他打發出去辦差,就如同另外兩位一般。”
聞言,蘭澤英思忖片刻,最終卻搖了搖頭。
“不好辦。”
“怎麼?”
“三位遊天官總要有人坐鎮京城的,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
“這規矩不也就是您一句話的事?”
蘭澤英依然搖頭。
“如今的監天司已經不是以前那般了,以前監天司從不乾涉朝堂事務,自然也不會被朝堂乾涉!可如今...曉兒,林季是沛帝叫回來的,沛帝絕不會讓他再輕易離開了。”
這便是蘭澤英借沛帝之手上位監天司的弊端了,朝堂與監天司再也不是各行其是。
話音落下,蘭澤英眉頭微皺著擺了擺手。
“你且下去吧,為父再好好想想。”
“孩兒告退。”
目送著義子離開書房,蘭澤英臉上的愁容卻始終不曾消解。
片刻之後,他輕歎一聲。
“罷了,此事交給長生殿去處理吧,左右也是他們的謀劃,出了麻煩又何必由我來擔著?”
想通了這一關節,蘭澤英頓時輕鬆了大半。
他寫下一份密信,召來一隻靈鴿將信遞了過去。
等到靈鴿遠去,他喃喃念叨了兩句什麼,臉上泛起了些許笑意。
看向窗外,已是月明星稀。
“天下九州,如今還能被大秦握在手中的,卻隻剩下京州、梁州、徐州了...或許還得多加上個維州。”
“大秦的氣數,真的要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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