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雲深穀。
聖火教總壇。
“西虞山到底是怎麼死的?”大長老東伊川語氣陰冷,看著麵前跪倒在地的教中密探。
此時距離發現西虞山的命燈熄滅,已經過去了足足四個時辰。
如若不是聖火教已然全員出動壓境雲州,如今教中空虛,而東伊川還要在此坐鎮。
此時此刻,他必然已經親自出馬。
聖火教的長老,在極北自家的地盤,被人斬殺,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情。
“回...回大長老的話。”探子打著哆嗦,他從未見過如此暴怒的大長老。
“是在景川城,監天司的遊天官林季劫持了我教聖女北霜,二長老見到之後,便攔路林季,可惜...不敵。”
“不敵?!西虞山入道中期,不敵林季那入道前期?可即便如此,他如何會喪命?他憑什麼喪命?他若是不敵,他不會逃?”
“在這極北,還有他那寒冰道逃不走的道理?他若是想走,誰攔得住他?”
探子愈發的顫抖。
“屬下..屬下不知。”
“所以四個時辰,便隻是這個結果?”
“這..這...”
咚!
一聲巨響。
隻見東伊川猛地抬手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那探子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威壓所攝,刹那間肉身崩潰,化作一攤血水。
看著下方的血肉模糊,東伊川喘著粗氣。
“正值關鍵時刻,你西虞山也不知道惜命...不對!景川城,是那聞人家所在,莫不是教主就是從那裡回來的?”
東伊川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北霜?是了,北霜是教中承載聖火最好的苗子!若是她在教中,即便教主回來了,隻需要將聖火放在她身上與她融合,即便是教主也難以強搶。”
“旁人難以承受全部聖火的力量,哪怕是我等入道也不例外。但北霜卻不同,她從小便是為了承載聖火而生,她可以...她是有機會直接搶奪那淨化之道的,她生來便是為此!”
“所以西虞山是見到了聖火焚天,於是不得不與林季為敵,要抓回北霜?如此一來,西虞山很可能還遭受了教主的算計。”
想到這裡,東伊川眼中的憤怒稍稍消退了些許,轉而變成了思索的光芒。
......
清晨,雲州。
漠城,監天司府衙。
原本屬於秦勁鬆的書房之中,此時卻是紫晴坐在了正位之上。
她嬌俏的臉上帶著些許煩悶,不斷的翻閱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案卷。
“所以那秦勁鬆這半年根本不曾處理過任何公事?”紫晴冷著臉抬頭,狠狠的瞪向對麵翹著二郎腿的沈龍。
“我怎麼知道?”沈龍撇了撇嘴,“他疲敝瀆職,你瞪我作甚?”
“你不能讓他將這些破事處理完了再殺?”紫晴咬牙切齒。
這話說的沈龍無語至極。
“你自己能聽懂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哼!滾出去!”紫晴抬手指向大門。
沈龍抬腿就往外走,若不是紫晴今日才剛到雲州,他得在這裡候著交待事情,不然他早就前往雲州北邊的前線了。
蠻族的總攻已然拉開序幕,鎮北軍節節敗退。
若是再不起前麵盯著,恐怕用不了十天半個月,連漠城都守不住了。
可就在沈龍將要離開的事情,一隻靈鴿突然落下。
沈龍抬手想要讓靈鴿落下,誰曾想那靈鴿竟然全然不理會的從他身旁飛過,落在了紫晴麵前的書桌上。
看著那小家夥還討好似的用腦袋蹭了蹭紫晴的指頭,沈龍深吸一口氣,強忍怒意。
但緊接著,沈龍就看到紫晴取到消息之後,表情從漠然變得驚訝,直至震驚到眼睛瞪大。
“什麼消息?”沈龍連忙問道。
“西虞山...”紫晴放下手中的紙條,依然震驚的看向沈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