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閣的夥計很快就離開了,徐定天則翻開手中的圖冊。
緊接著,他便在第一頁,看到了一柄眼熟至極的長劍。
幾乎沒有猶豫,徐定天直接將圖冊交給了林季。
林季接過圖冊,掃了一眼其上印著的青釭劍,又在旁邊的注釋上,清楚的看到‘半步道器’、‘疑似曾為道器,主人隕落後跌落寶器’之類的描述。
看完關於青釭劍的介紹之後,林季將圖冊直接收入懷中。
“這東西我留下了,到時候去找餘家麻煩,這東西就是鐵證。”
“無妨。”徐定天自然不在意這點小事。
林季又問道:“拍賣會具體是什麼時候?”
“四天之後。”
“圖冊有兩本,是否拍賣會也分為兩場?那些普通的物件一場,你們這些各大勢力來的人,則在另一場?”
“的確如此。”徐定天點頭道,“這一點林兄倒是不必擔心,到時候你與我們太一門的人一並前往便是。”
“麻煩了。”林季道了聲謝,隨後便起身離開了大廳,回房間休息去了。
林季離開之後不久,韓厲和阿寶一個喝得差不多,一個吃的差不多,也紛紛離開。
等到外人都離開之後,酒桌旁邊的太一門弟子這才放鬆了不少。
這些弟子都不過是第三境修士,單單是剛剛的韓厲在場,都讓他們顯得有些拘束。
“徐師兄,剛剛那位林先生是誰?怎麼您對他那麼小心翼翼?”宋軼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徐定天倒是一愣。
“你不認得他?”
林季可是在太一門將他當麵擊敗過,太一門的弟子們對他即便不熟,但也不該完全不認得才是。
但緊接著徐定天又想起來,自家宗門曾專門下過命令,關於林季的事情不要聲張。
是為了保他這個太一門當代行走的麵子。
畢竟被人打上門來收拾了,這事情傳出去總不會太好聽。
外麵傳不傳不知道,但太一門內,卻鮮有人會提起此事。
而此時他帶出來的這些第三境弟子,去年恐怕還隻是第二境,自然沒有資格去觀戰,對於林季的事情恐怕也無從得知。
“他便是林季。”徐定天微微歎息一聲,顯然也想到了如今的林季和他已然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物了。
“不到三十歲的日遊巔峰,監天司方雲山的得力手下,如今這維州的三品鎮府官。”
說完這些,徐定天臉上泛起幾分落寞,也顧不上師弟們或震驚或恍然的模樣了,同樣起身離開了酒桌旁。
林季的事情恐怕會影響到此次拍賣會,雖然這事不大不小,但總要給門派知會一聲。
...
維州以西,大漠深處。
夏天的太陽總是毒辣的,而在這入眼儘是沙漠亦或戈壁的極西之地,則更是如此。
“咳...咳咳。”成逍步履蹣跚的走著,仿佛身上壓著千斤重擔一般,每走一步,便要喘息片刻。
他的身旁,餘秋瑤的情況同樣不算太好,她的整個左臂衣袖已經不見,本該白皙的胳膊卻被染成了暗褐色。
那些鮮血在胳膊上乾涸之後的顏色。
兩人結伴,緩緩的前行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前方出現了一處隻剩下斷壁殘垣的小鎮。
看到那小鎮,兩人都下意識加快了腳步,很快便來到了小鎮之中,找到了一處太陽找不到的破舊屋舍,然後便雙雙坐倒在了地上。
“咳咳...”成逍又咳嗽了兩聲,隻覺得喉嚨嘶啞疼痛,“火毒已經入我的心脈了。”
他的語氣中已然泛起了幾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