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季的話,反應最大的不是被氣的臉色發紅的餘嘯,反而是在場的九州各處的修士。
他們一個個屏住了呼吸,生怕林季將餘嘯惹毛了。
萬一餘嘯被惹怒了出手,哪怕隻是入道修士交手的餘波,也足以讓他們喝一壺了。
餘嘯終究還是忍耐下來了,即便他突破入道這幾百年來,都不曾有人敢這般對他說話。
但他還是忍耐下來了。
眼前的林季本身便是監天司的重要人物,彆說是殺,即便隻是招惹,也足夠餘家喝一壺了。
他餘嘯在背後坐鎮了餘家數百年,終歸不是什麼絕情寡義之人,他的牽絆太多了。
因此,哪怕被眼前這個小年輕當麵嘲諷,他即便心中已經氣極,但還是忍耐了下來。
“林大人,此事是餘家的不對。”餘嘯這次一躬到底,過了三兩息才直起身子。
林季則坦然受了這一禮。
他是來找茬的,當這這麼多人的麵,他自然不可能讓開。
自從來維州之後,林季唯一明白的道理,就是禮數隻是做做樣子,非得拿出雷霆手段,才能讓這幫世家宗門聽話。
既然坐在了維州鎮府官的位置上,他就代表著監天司,代表著朝廷。
維州,終究是大秦的維州。
等到餘嘯直起身子之後,他長歎一聲,又問道:“煩請林大人給個明白話,為何要對珍寶閣設局,還以半步道器為餌?若是監天司覬覦珍寶閣的生意,大可上門來談,何必出此下策?”
“怎麼,當著眾多修士麵前,又要說監天司手段卑劣了?”林季聽出了餘嘯的言下之意。
這話分明是說給在場眾人聽得,無論是抹黑監天司,還是想要保住珍寶閣。
但林季都不會順他的意。
隻見林季又取出了一份圖冊,這是另一場拍賣會的圖冊。
翻開圖冊,找到了先天寶器雷紋木。
“我家小兄弟來珍寶閣賣寶物,先天寶器雷紋木被你們當垃圾收了去!小弟受了委屈,自然要來找我這個當大哥的。而我這個當大哥的雖然要報複,但總不能無憑無據便上門惹事。”
林季微笑道:“如今看來,珍寶閣數百年來的所謂規矩不過是空談而已。那雷紋木林某無憑無據,就當送你們了,想來此番你們失去的,總要比區區一件先天寶器多得多。”
說這話的時候,林季覺得自己心裡好像在滴血。
但是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哪怕是為了麵子也不能再反悔。
林季又看向拍賣會場,輕笑道:“想來這珍寶閣的嘴臉,諸位也都看清楚了吧?”
沒有人應聲。
林季回頭,看到餘嘯的臉色已經是一片鐵青。
但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他又衝著餘嘯微微一禮。
“餘道友,目的達成,林某這便告辭了。”
“林道友慢走...不送!”餘嘯咬牙切齒道。
“哈哈哈,不必送,不必送!”
林季將青釭劍重新背在身後,大笑著走出了拍賣會場。
等到林季離開之後,餘嘯的目光掃過四周,直至將在場剩下的眾人駭的不敢吭氣之後,也一個閃身不見了蹤影。
餘嘯也離開之後,在場的眾人如釋重負。
“既然拍賣會結束,那徐某就先走一步了,諸位,再會。”徐定天率先走出包廂,衝著四周行禮之後便快步離開。
耿冉則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的同樣離開。
而這仿佛是開了個頭一般,隻是片刻之間,原本還算熱鬨的拍賣會場就變得空蕩蕩的。
隻剩下高台之上的餘承山癱軟的坐在地上,滿臉絕望。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