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秦勁鬆的交談隻持續了一刻不到,林季便起身告辭了。
而秦勁鬆也沒有挽留,隻是將林季送到了門口,道了聲珍重,僅此而已。
雙方本就隻是打過交道的普通交情,沒了陸南亭在,他們更是少有共同話題。
除此之外,林季對於上一次的雲州之行還印象很深,他曾懷疑秦勁鬆與聖火教有關。
如今陸南亭身死,雲州的戰事又不算順利。
雖然完全沒有證據,但林季總覺得秦勁鬆作為雲州的監天司鎮府官,在這其中恐怕少不了扮演了某些不太光彩的角色。
雖然這位是秦家的人,但他與秦家的關係談不上好,甚至於他巴不得大秦垮台。
晚上。
林季與陸昭兒在府中的靈堂裡坐著,為陸南亭守靈。
“我爹爹一死,鎮北軍臨陣換將,估計雲州恐怕要撐不住了。”陸昭兒情緒低落的說道。
聽到這話,林季不置可否。
“你想留在雲州?”
對於林季來說,無論是雲州亦或者整個大秦,他其實都不太在意。
他從來都是在其位謀其政,隻想顧好自己眼前的一畝三分地而已。
但他也能理解陸昭兒。
畢竟是出生於定國公陸府,父親與爺爺都是大秦的重臣。
“不...我也隻是說說而已。”陸昭兒微微搖頭,“爹爹去世這些天,京中已經來了新的將領,是皇家的嫡係。”
“似鎮北軍這種軍隊,空降將領,不怕下麵人不服?”
“原先爹爹手下的幾位心腹帶頭倒戈,自然不會有人不服。”陸昭兒輕歎道,“雖說正值大戰之際,那幾位叔叔的做法本沒有錯...但也是看到鎮北軍依然令行禁止,我才突然明白,什麼鎮北大將軍,隻是虛銜罷了。”
“陸叔叔在北地鎮守二十餘年,名聲大過天,如何能是虛銜?”
“如今沒了他,鎮北軍還是鎮北軍,有他沒他又能有什麼區彆呢?”陸昭兒反問道。
“下麵的人軍心渙散又如何,無非是多吃幾場敗仗而已。”
林季無言以對。
看看門外,早已是漆黑一片。
“夜深了,歇息吧?”林季握住陸昭兒的手,輕聲說道。
“明日便要離開了,今晚我給爹爹守靈最後一晚。”陸昭兒說道。
話音落下,她又起身給靈位前的香爐上續上了香。
“我們父女兩本就聚少離多,我才來雲州沒多久,便又要陰陽兩隔了。”
林季起身來到陸昭兒身旁,目光落在了陸南亭的牌位上。
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的陪伴著。
他知道,陸昭兒雖然表麵平靜,但是對於陸南亭的死,她心中是藏著悲痛的。
......
清晨,林季去集市買下一輛馬車,趕著車回到將軍府接上了陸昭兒。
陸昭兒早已收拾好行囊,隻是一個小包裹而已,此時正抱著阿靈站在門口等候著。
“要趕車走嗎?”看到馬車,她有些意外。
兩人都是元神修士,實在犯不上如此。
“這些年雖然奔波了不少地方,但從未在意過沿途的風景,這次南下也是第一次去揚州,總要好好看看這九州的風光。”
林季笑著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撩開了簾子。
“小姐,該啟程了。”
看到林季這幅車夫下人似的模樣,陸昭兒嘴角微微彎起。
她走進車廂中坐定,擺了擺手示意林季放下車簾。
“行了,走吧。”
“好嘞,您坐穩。”林季斜挎著坐在車前,手中的馬鞭落在了馬屁的屁股上。
興許是心疼老馬沒太用力,那老馬竟然回頭看了一眼林季,卻是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