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下意識的捂著口鼻,在屍體旁邊觀察了片刻。
“這屍體的腐爛程度,少說也死了七八天了。”
“縣裡的捕頭至少也是第三境中的佼佼者,他死在這裡,周圍卻沒有打鬥的痕跡。”
“通慧境做不到,少說是夜遊了。”
“甚至更高。”
“都腐爛成這樣了,我卻聞不到一點臭味,這是怎麼做到的...”
林季感到了幾分棘手,報信的捕頭都死了,他這空降而來的真是毫無頭緒。
這案子麻煩。
為這位捕頭默哀了兩秒,林季便繼續朝著裡麵走去。。
剛走了兩步,他猛地頓住,瞳孔微縮。
“不對!”
林季突然想起,他之所來到這平川縣,是平川縣捕頭早上傳訊,說是自己重傷,死了六個弟兄。
可如果此時花壇裡的屍體就是這平川縣的捕頭,那傳訊的是誰?!
林季驟然回頭,看向那腐敗的屍體。
越看,他越覺得心驚。
“看來縣衙裡的人已經死完了。”
“不僅如此,出了這麼大的事,外麵的百姓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帶著幾分謹慎與疑惑,林季繼續深入縣衙。
來到縣衙的大堂,空無一人。
神識探查了半天,也沒有絲毫頭緒。
繼續向裡麵走,終於,在過了甬道來到內堂的之後,地麵上出現了血跡。
血跡或許不太恰當,應當說,青磚地麵已經被乾涸的血染成了黑褐色。
林季腳踩在地上,都會感到有幾分粘滯。
“不是簡單的殺人案,更像是虐殺,複仇。”
“是平川縣的縣衙得罪了什麼人嗎。”
“沒有頭緒。”
一邊思索著,一邊腳踩染血的地麵繼續向裡走。
直至走進內堂的房間,推開門的那一刻,林季腳剛剛邁過門檻,都忍不住退了回來。
“我草。”
眼前的景象讓他忍不住爆了聲粗口。
剛剛他即將落腳的地方便是一根斷臂,同樣已經腐敗。
再往裡麵看。
七八具穿著妖捕官服的屍體,還有普通捕快的、衙役的、師爺的、縣令的。
行了,平川縣縣衙的人整整齊齊都在這裡了。
林季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房間,四處探查了半晌,卻連半點線索都沒有找到。
正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林季回頭,隨後就看到一個老頭帶著年輕的一男一女來到了房間門口。
“你是何人?!”那女孩當先問道。
林季卻懶得理會她,而是將目光放在了那老頭身上。
老頭眼睛半睜著,裡麵卻隻有眼白,看起來是個瞎子。
但雖然是瞎子,但剛剛走來的時候,他的行動卻根本不被影響,林季神識探查之後,發現這老頭的修為也有夜遊境後期了。
與此同時,那老頭也抬起頭,睜著那他已經失明的雙眼,象征性的看向林季的方向。
“閣下是誰?為何在此?”
“這話應該我問你們。”林季冷聲道,“林某是監天司的,來此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