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二年,九月初二。
林季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急不緩旳前進著,終於還是回到了京城。
這一趟公差下來,林季仔細想想,發現自己竟然好像什麼都沒做。
平川縣的案子仍然毫無頭緒,莫名的去了一趟天京,又進了一趟聖火教秘境。
唯一獲得的,就是丹田裡那指甲蓋大小的火苗?
林季覺得虧得慌。
如果不是還有那聖火教教主分魂的委托,一條助人道成的寶物線索的話,林季少不得要罵兩聲娘才能緩過勁來。
進了京城之後,林季也就沒有耽擱,先是去了一趟京州府衙,見到了京州鎮府官孫河崖。
這才幾日不見,孫河崖卻仿佛老了十幾歲似的,頭發已經花白,整個人顯得愁眉苦臉的。
一見到林季,他明顯強打精神,將林季迎進了議事廳。
“此番辛苦林老弟了,實在是京州府衙近日缺少人手,不然也不至於請動林老弟出手。”
以前孫河崖在林季麵前還多少有些架子,可如今林季也是與他一般的日遊了,他也變得平易近人了起來。
畢竟相比於林季的年輕潛力,還有方雲山照拂。
他孫河崖卻停留在日遊境幾十年,此生都未必有機會入道,鎮府官基本就是他的極限了。
“孫大人言重了,都是為監天司辦差的,何來辛苦一說。”林季隨口搪塞著,“林某剛回京城,也是念及此案是孫大人管轄,才特意上門來通稟一聲。”
“如何?”孫河崖也嚴肅了些。
“案子頗有些複雜,真凶並未找到,倒是牽連到了彆的事情。”
林季取出了一份案卷的副本,放在了桌上。
“能說的,林某都記錄在案卷之中了,其餘的孫大人要是想知道,恐怕得去總衙詢問方大人了。”
一聽這話,孫河崖神情一震。
“此事連我都不能說?非得方大人點頭?”
他倒不是生氣,而是震驚與事情的麻煩程度。
林季鄭重點頭。
“並非誇大,此番若不是沈龍沈大人現身,林某都未必回得來。”
話音落下,林季起身行禮。
“林某還要去一趟總衙,這便不久留了。”
孫河崖連忙起身道:“林老弟慢走。”
“留步。”
一路出了京州府衙,林季微微鬆了一口氣。
剛剛與孫河崖的三言兩語之間,他動用佛門六通始終在探查孫河崖的情況,即便當他點出案子還有幕後之人的時候,孫河崖也隻是震驚,並未有其他的想法。
“看來不是孫河崖在暗中搗鬼...”
這案子是從京州府衙遞到總衙去的,林季沒辦法不懷疑孫河崖的成分。
很快的,林季又來到了監天司總衙。
腰牌亮出來,一路上暢通無阻,他直接來到了方雲山的書房外。
不等敲門,裡麵就已經響起了方雲山的聲音。
“進。”
林季推開門走進書房中,看到方雲山指了指空著的椅子,他便直接坐了下來。
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也不至於次次來此都拘謹。
很快的,方雲山就放下了手中的筆,看向林季。
“沈龍給你說的那些我都已經知道了,從此刻開始,平川縣的案子,你要爛在肚子裡。”方雲山語氣中帶著幾分嚴肅。
林季一怔。
“大人...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
方雲山卻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