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鈴兒與鐘小燕都麵露驚訝。
“小姐,他怎麼把小偷放了。”
“不知道。”鐘小燕撇著嘴,一把抓過桌上的長劍,說道,“這事我看不下去了,我要管。”
她氣的甚至都忘了糾正丫鬟的稱呼。
三言兩語就把小偷給放了,這算怎麼回事?
鈴兒拚了老命才把鐘小燕按住。
“小姐,強龍不壓地頭蛇呀!”鈴兒連忙勸道,“您要是出手,肯定能把那狗捕頭給收拾了,但人家是地頭蛇,在縣裡處處為難你怎麼辦?”
“我還怕他為難?是非不分的狗官差...”
“您來青陽縣不是來抵擋厲鬼的嗎?得罪了地頭蛇,在青陽縣都待不下去,這該如何是好?”
聽到這話,鐘小燕這才放下手中的劍。
“你...言之有理。”鐘小燕點點頭,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季。
“本公子這是小不忍則亂大謀,要是放在平時,非得這家夥給個說法才行!”
“沒錯沒錯。”鈴兒連忙點頭。
另一邊。
林季看向有些狼狽,卻並無傷勢的公子哥。
“你錢袋裡有多少錢?”林季問道。
“回林捕頭的話,應有二十幾兩。”公子哥連忙回道。
林季點點頭,伸手在懷裡摸了半天,也就摸出來幾兩碎銀子。
“掌櫃的,給我支三十兩現銀。”林季看向如意樓掌櫃。
掌櫃的不敢耽擱,連忙拿了三錠十兩銀子遞給林季。
“這錢回頭還你啊。”
“不必了林捕頭,周少爺今天走的時候,給您在櫃上存了五百兩。”掌櫃的連忙說道。
“還有這事?周錢這小子懂事。”林季笑了兩聲,將手中的三十兩銀子遞給了公子哥。
“拿著吧,就當我補給你的。”
公子哥卻不敢接:“林捕頭,這事哪能讓您掏錢呢?不行這個啞巴虧我認了...”
“讓你拿著就拿著,屁話這麼多。”
將銀子塞了過去,林季又衝著周圍的客人們拱了拱手。
“煩請各位給在下個薄麵,今天的事情就彆到處亂說了。”
眾多看熱鬨的客人自然是滿口答應。
林季卻繼續道:“各位可彆敷衍我,今天的事我日後要是在縣裡聽到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跑不了,都給我記住了!”
這下子,沒人敢再敷衍了。
又衝著眾人拱了拱手,林季這才離開如意樓。
平心道人一直一言不發,直至林季處理完事情,他才跟了出來。
“林老弟,怎麼把那個小偷給放走了?先前你那一腳可是丁點力氣都沒用。”平心道人頗有些好奇。
“偷錢那小子叫梁腦袋,是個老實孩子,就因為腦袋大了點,整日在縣裡被彆家的孩子欺負。”林季隨口說道。
魯聰一天到晚在青陽縣城到處晃蕩,有事沒事就愛給林季嘮叨,加上林季也在縣城生活了好幾年,對縣裡的事情算不上如數家珍,但也知道不少。
“原來是林捕頭的晚輩,難怪...”
“不是我的晚輩,隻是覺得那孩子從小在青陽縣長大,從不曾見他偷雞摸狗,所以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而已。”
平心道人點點頭,又有些好奇道:“那你剛剛又不讓旁人說這事...”
“人言可畏,萬一真有什麼隱情的話...小偷的名聲傳出去了,那孩子這輩子都彆想在縣裡抬起頭做人了。”
說話間的功夫,林季已經帶著平心道人來到了一處有些破舊的院子前。
敲門,沒人應。
但裡屋的煙囪有熱氣升騰。
推開門走進小院時,偷錢的梁腦袋恰好從裡屋走了出來。
一看到林季出現,梁腦袋嚇得臉色都青了,頓住腳步動都不敢動,渾身發抖。
林季注意到了他手上的藥包。
“家裡誰病了?”
“是...我娘。”
“偷錢是給你娘治病?”
梁腦袋連忙點頭。
見林季不說再開口,梁腦袋生怕林季現在就抓他走,突然跪下。
“林捕頭,我...”
“彆廢話了,先去熬藥伺候你娘服了,然後再出來找我。”
林季擺了擺手,然後在院子裡找了個樹墩坐下。
梁腦袋連連點頭,小跑著忙活去了。
平心道人也想坐,但是院子裡沒有椅子,也沒有彆的樹墩。
彆扭了半天,他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林老弟,讓半邊屁股給我坐坐唄。”
林季瞥了平心道人一眼,不說話,隻是將屁股挪了挪,將整個樹墩牢牢占住。
平心道人隻能一臉彆扭的站在林季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