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道人抬起頭,看向林季。
林季的話沒說完,但是平心道人似乎已經聽懂了。
若是朝廷沒倒,他這有根之浮萍,自然要比無根浮萍更容易迎頭向上。
平心的意思是林季應當審時度勢,方能安身。
但林季給出的答案,卻是要麼成,要麼敗。
平心大笑了兩聲,起身對林季打了個稽首。
“未來如何是未來事,今日兄台的解卦,倒是讓我這個算卦的開了眼界。”
說話間的功夫,平心道人右手一翻,又出現了一枚銅錢。
他將銅錢放在桌上,又將先前的銅錢儘數取走。
“這一卦加上這一枚銅錢,便算是貧道兩頓飯的飯資吧。”
“貧道在此祝兄台前程似錦,告辭!”
林季下意識的拿起桌上的銅錢,這銅錢與之前算卦的五枚銅錢一模一樣。
隻是有銅錢樣式,但上麵卻並未有任何字跡,而是留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凹凸不平。
林季不懂算卦,看也看得出,這枚銅錢,應當就是先前平心道人口中少了的一枚未來錢了。
想到這裡,林季抬起頭想要叫住平心道人,問個明白。
可突然,他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頭暈目眩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
但緊接著,林季就感覺,仿佛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消失了。
這是冥冥之中的第六感,如果不是修煉了六識歸元訣,林季未必能有這種感應。
“發生了什麼...”
正在林季疑惑的時候,他突然感到了心慌心悸。
像是風雨前的狂風呼嘯電閃雷鳴,又像是地震前的獸走鳥驚。
...
一處密林之中。
一道穿著白袍的身影,正騎在一隻山中猛虎身上,悠然自得的前行著。
突然,他坐起身子,看向身後的方向。
極遠處,隱隱約約能看到梁城的城牆。
片刻之後,他又躺了下來。
“前前後後不過兩個月左右,就沉不住氣了嗎?”
“也不知道監天司借了誰的氣運,能掩蓋住定魂降魔杵的蹤跡,這麼久了都沒人算得出降魔杵的下落,真是不簡單呐。”
“應當是朝廷中任職的某位?在梁城...展乘風嗎?不然氣運不與大秦的國運相連,又怎麼降的住那邪佛的至寶呢。”
“應當不會是彆人了,這麼重要的東西,總不能隨便丟給監天司裡的哪個妖捕吧,哈哈。”
“若是有機會的話...”
...
陰冷的山洞中。
血腥氣極為濃鬱。
黑袍人端坐在蒲團之上,麵前的鼎爐正在煉著什麼。
他的身旁,一具足有數十米長的森森白骨,正被盤繞著擺放在一旁。
他驟然睜開眼睛。
“藏了這麼久,現在突然露出馬腳,可疑,多半有詐。”
“可惜道爺我誌不在此,哈哈。”
“算計誰也算計不到道爺我的頭上。”
“從來都隻有道爺我算計彆人的份!”
喃喃自語聲落下,黑袍人重新閉上了眼睛,專心祭煉著眼前鼎爐中的事物。
隱隱約約間,山洞中有龍吟聲回蕩。
...
京城,監天司。
正伏案疾書的高群書驟然抬起頭。
推開窗戶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