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span聽到這話,和尚愣了愣,緊接著就低頭看向地麵上跪著的百姓們。
林季抬手就是一巴掌,將他扇了回來。
“不是讓你動手,是我來動手。”
聽到這話,和尚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劇烈的掙紮了起來。
但是在林季的手中,他一區區第二境,如何能掀起浪花。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林季微微眯眼,目光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冷意。
“你就是我眼中的豬玀。”
……
子時,天空中的明月徹底失去了蹤影。
似是要變天了,烏雲愈發的濃厚。
原本夜間的寒風中,帶上了幾分濕氣,要下雨了。
林季臉上帶著幾分蒼白,丟掉了手上的人棍。
他在監天司辦差多年,什麼樣的大刑都見了不少,但自己親自上手還是第一次。
不過那和尚絕望痛苦的慘狀,倒是讓他心中的憤怒平息了些許。
等他回到南漠縣的時候,百姓們都還跪倒在地上。
幾個時辰過去,就在這寒風中,他們卻絲毫不敢亂動。
被鵬鳥踩死的幾名百姓,此時血都已經流乾了,隻剩下褐色的印記,訴說著先前的一切。
幾隻禿鷲啄著他們的屍體,它們將周圍這些一動都不敢動的百姓當做了石頭,絲毫沒有戒備。
聽到林季的腳步聲,有人抬起頭,又連忙低下。
先前那和尚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林季看著眼前的一切,卻說不出話來。
他其實能救下被鵬鳥踩死的百姓,但他沒有。
因為他覺得,這些百姓們已經死了,如行屍走肉一般。
救下來又能如何?
即便密宗被滅了,他們又能如何?
幾十年如一日的被當做豬玀,他們已經是豬玀了。
這不是他們的錯。
而不救他們,林季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即便將來維州重歸朝廷治下,但這密宗餘毒,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去除的,特彆是這等已經把自己當做下等豬玀的人。”
“悟難說密宗會抓小孩,敲骨吸髓,我原本還有幾分不信的。”
林季自嘲的笑了笑。
“現在看來,倒反而言不符實了,何止是敲骨吸髓。”
就在這時,又是先前的壯漢。
他鬥著膽子抬起頭,看向林季。
“你..你把僧侶大人怎麼了?”
林季低下頭。
“你不是聽到了嗎?給他上了九刑,不過他不夠硬氣,上了七種就斷氣了,我還特地用靈氣替他護著心脈呢,真是可惜。”
壯漢聽到這話,嚇得眼睛一翻,昏倒了過去。
這般寒冷的夜,他倒在地上,多半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不隻是他,早就有許多百姓,已經保持著跪倒的姿勢沒了意識。
“有的人活著,他其實已經死了。”林季喃喃自語著。
“我不會動手替你們解脫,但也彆指望著我能救你們。”
“你們自己能明白過來倒有活下去的可能,否則,還不如死了罷!”
帶著無比複雜的情緒,林季的目光眺望遠方。
他看的是興業寺的方向。
片刻之後,他拔起而起,化為殘影,朝著興業寺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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