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很快帶著兩個孩子來到了火堆旁邊。
眼前的是一個年輕的小道士,看麵相,興許才十四五歲罷了。
唇紅齒白,眼睛一下都不眨,死死的盯著火堆上的幾隻兔子,小心翼翼的用一把小刷子,沾著手中竹筒裡的調料,一點一點的刷在兔子身上。
“要用小刀將肉切開,好入味。”林季忍不住提醒道。
小道士一拍腦門。
“是了,差點忘了。”
他連連點頭,但是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找不到利器,最終目光落在了林季腰間的劍上。
“我來吧。”林季招呼著兩個小孩席地而坐。
雨才剛停,但是小道士周圍的地麵卻是乾的,也不見雨水落在火堆上。
這麼年輕的第二境,不算常見。
坐在火堆前之後,林季抽出斬邪劍,一點一點,均勻的在兔子身上開了口子。
然後小道士再將調料刷在刀口處。
在火焰的炙烤下,肉油不斷的滴落。
小道士迫不及待的想要上手了,但是剛剛伸手,就被林季用劍鞘拍了一下手背。
“打我作甚?”
“皮還不夠脆,小火再烤片刻。”林季說道。
聞言,小道士連連點頭。
“你是行家,你說了算。”
又等待了片刻,林季估摸著差不多了,才取了兩隻兔子分彆遞給兩個孩子。
見狀,小道士也連忙取了一隻,也不顧燙,抱著就啃了起來。
林季卻沒有再動手,任由剩下的一隻兔子被火慢慢烤著,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小道士的臉上。
“你是誰?”他問道。
“小道靜心。”小道士一嘴的油,含糊著說道。
“不該叫靜氣嗎?平心靜氣。”林季眼中泛起了果然如此的目光。
恰好在這寥無人煙的官道上,恰好兩個孩子餓了,恰好四隻兔子。
用的還是他常用的調料。
巧合未免太多了些。
在林季印象裡,這般神神叨叨的,也隻有那位化名平心道人的天機老道了。
“靜氣不好聽。”天機如此說道。
“靜心像是尼姑的名字。”
“這...”天機遲疑片刻,又搖頭,“那也比靜氣好聽。”
說話間的功夫,兩個孩子還在專攻兔子腿,但天機手裡的兔子已經隻剩下骨頭了。
“你不吃嗎?”他指著還烤著的兔子問道,“你要是不吃,我就不客氣了。”
“想都彆想。”林季伸手將之後一隻烤兔拿了起來,撕下一口兔腿兩口咽下肚子去。
“你的調料不對。”
“是感覺少了些什麼。”
“蜂蜜,甜增鹹辣,鹹辣又被甜所中和,相得益彰。”
“還有這般說法?”
“以後你自己試試便知道了。”
林季同樣三兩口將兔子吃完,骨頭丟到一旁,隨後目光漸漸泛冷,目不轉睛的盯著天機。
“怎麼換形象了?那個平心道人呢?”
“死了,壽終正寢。”天機咧嘴道,“探究天道,遭了天譴,走路上叫雷給劈了。幸好我經驗豐富早有預備,因此倒也沒什麼損失。”
“這身體哪來的?”
“一個胎死腹中的孩子,我給救了回來,但是這孩子卻丟了魂,於是就被我養著。”天機說道。
見林季眼中帶著幾分狐疑,他又解釋道:“我比你更懂天譴,似我這種瞞天之人,更要忌諱有傷天和的事。”
林季點點頭,算是信了天機的話。
“你怎麼來維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