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距離勝利還很遙遠,但他們已經重新收複陣地,應該告訴他們一聲,讓他們的英靈在九泉之下安息。
五天之後,姚鵬舉他們帶著楚捷的遺體回到了平城。
趙誌國自己花錢讓人打造好了一套棺木,將楚捷的遺體收殮。
“這次去北邊沒遇到什麼事情吧?”趙誌國問。
“沒啥事兒,就是有些傷感,當年被小鬼子追著屁股進了山,好多弟兄的屍體再也找不回來了。”姚鵬舉說。
森森白骨已經與山河同在,可惜再也不能給他們敬一碗酒。
“這條路總要有人走下去,我們現在不走這條路,我們的子孫就要走這條路。”趙誌國說,“狂風驟雨掩蓋不了他們為國捐軀的事跡。”
這場戰爭他們不打,就要由下一代來打,總要有人站出來,犧牲掉自己的全部,不是你就是他。
“我以為戰場上的殺戮會讓我變得鐵石心腸,但當找到楚師長的遺體之後,我發現自己還是知道難受的。”
“知道難受是好事兒,至少你還沒有變成冰冷的戰爭機器,有時候我都在提醒我自己,我還是一個人,不是隻會殺戮的機器。”
戰爭容易讓人失去自己好的一麵,展現出最壞的一麵。
至少他們走過了這麼多,做人的一麵他們還是沒有丟失的。
“休息一天的時間,明天陪我去公路陣地。”趙誌國說。
“我剛回來!”
“難道你就不想去看看戰死在陣地上的老兄弟嗎?”趙誌國問。
那些兄弟雖然是晉綏軍,但跟他們一起浴血奮戰,將敵人給擊退。
“好吧,我先去準備了。”姚鵬舉說。
有些人的音容笑貌還會出現在姚鵬舉的麵前,但姚鵬舉也知道,他們已經化成了白骨,再也看不到今天的樣子。
再次登上公路陣地,感受著刺骨的寒風,讓趙誌國回憶起了他剛來這兒的第一年。
他們部隊駐紮在這兒,物資不全,晉綏軍把他們這支西北軍過來的部隊當成小媽養的。
為了弄到棉衣,他帶著弟兄們敲詐了一手晉綏軍的後勤上校陳興德。
“這山沒有變樣,還是那麼的冰冷。”趙誌國說。
“司令,這兒太冷了,還是到地下甬道暖和一下吧。”姚鵬舉說。
地下甬道,比以前寬了一些。
或許小鬼子為了讓陣地更適合他們,他們對地下甬道拓寬了。
“哥,崗村最近出過手嗎?比如派小股部隊襲擾。”趙誌國問。
“日軍防線後退之後,日軍就像是變了性一樣,老實了很多,一次也沒有向我們發起進攻。”
“這不像是崗村的性格啊,公路陣地對我們雙方同等重要,崗村就甘心讓陣地這麼丟了?”趙誌國也好奇。
“或許崗村不想在公路陣地上損兵折將吧。”
日軍也知道,想要奪取公路陣地,他們得付出十餘倍的代價來。
而且他們麵對的是如日中天的趙誌國,不是當初的晉綏軍,他們要是拿打晉綏軍的辦法來打趙誌國,肯定還要吃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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