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新兵身上被老兵抹的臟兮兮的,但七連長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一個新兵。
上過戰場和沒上過戰場的人有很大的區彆。
“我徒弟,怎麼樣!”老兵笑著說。
“你當師傅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七連長說。
“誰說不是呢,我這點三腳貓的本事也會有人繼承。”老兵也開著玩笑。
七連長湊到新兵身邊,認真地看著新兵:“小夥子,你看著我,好像很害怕。”
“七連長,您就彆嚇唬我的徒弟了,您這樣要是再晚上出去,肯定有人把您當成妖怪!”老兵擋在新兵麵前。
新兵一直在望著七連長,看著他臉上的傷疤在一張一合。
“知道護犢子了?”七連長笑了,“小心彆死了,這兒任何一個東西都夠要人的命。”
這句話似乎是對新兵說的,但更像是對老兵說的。
新兵喉頭蠕動,艱難地說了一聲:“謝謝!”
“哈哈哈,還真他媽的有禮貌,我第一次在這兒聽到這兩個字。”七連長笑得更開心了。
“不跟你們廢話了,你們連長呢?我還要跟你們連長做交接呢。”
“就在後邊,您很快就遇到他。”老兵說。
七連長離開了,老兵繼續帶著新兵向陣地深處走去。
“班……班長,您跟七連長很熟悉嗎?”士兵結巴地說。
“怎麼?害怕了?”
“沒有,就是……”新兵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的心虛。
新兵望著七連長的時候,他臉上的傷疤確實讓他無法專注。
受傷的時候,那道傷疤肯定會讓人痛不欲生。
而且看到那道傷疤的人非常讓人容易聯想到自己受了那樣的傷會是什麼樣子。
“七連長原先是我們連的,我來這個連的時候,他就是副排長了,臉上的傷是被小鬼子的炮彈給炸的。”老兵簡單地說了幾句。
這點傷對一個軍人來說,似乎是小傷。
“行了,彆說話了,一會兒到我們駐守的地方,放下東西時候,先熟悉陣地,今天白天小鬼子沒有任何動靜,我們要防備他們的夜襲。”
七連的士兵並沒有在戰壕和掩體裡給他們留下“紀念品”。
其實這種情況很少發生,但總有一些士兵喜歡搞惡作劇。
白天,七連又加固過戰壕,比前天更加堅固了。
到了他們班駐守的戰壕之後,班長讓新兵跟著,開始檢查他們班防禦的區域。
儘管戰壕被修繕過,但很多地方還能夠看到日軍飛機轟炸和炮擊過的痕跡。
漆黑的地方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這顆炸彈落下來的時候,附近正在防禦的士兵會怎麼樣。
新兵怯懦地跟在老兵身後,一切東西都讓他新奇。
機槍掩體,在他們訓練的時候,教官教過他們怎麼做機槍掩體,如今新兵看到了。
不過機槍掩體現在並沒有機槍。
“這地方不錯,掩體修得也很好。”
走過一段距離之後,班長表達了他的滿意。
主要是今天一整個白天日軍沒有任何進攻,也沒有任何一顆炮彈落下來,所以他們的戰壕和掩體並沒有那麼狼藉。
“日軍為什麼沒有進攻?”新兵又一次表達了他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