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日軍軍官會在這種要命的關頭替崗村做抉擇。
結果如果是錯誤的,就連崗村都承受不起。
崗村手中兵力不足,他能夠調動的機動部隊有限。
去支援其他方向,肯定是無法實現崗村接下來的計劃。
崗村此時真的想找一個算命的,給他好好算一卦,是不是他命裡犯趙誌國。
但是像崗村這樣的人是從不信命的,能夠成為日軍部隊中的重要人物,他隻相信殺戮。
“再派出一個聯隊繼續騷擾河雲縣城外的華夏軍隊,其餘兵力立刻向遭遇襲擊的各據點支援。”
猶豫許久之後,崗村不再指望自己的部下,他決定出兵,先穩住自己的防區。
不過,河雲縣城方向,崗村也不打算放棄。
崗村希望,他擋住其他八路軍部隊威脅他防區的時候,江中直也仍舊能夠守住河雲縣城。
在下達命令之後,崗村又給河雲縣城的江中直也發了一封電報。
電報中言辭懇切,並不以上下級稱呼,而是跟江中直也兄弟相稱。
日軍在華北地區的司令官崗村跟一個小小的聯隊長兄弟相稱,這在日軍部隊體係中,聞所未聞。
不過誰都知道,高層的人衝底層人低頭的時候,他不是真的看得起底層人了,而是他們想把底層人最後有價值的東西都給剝奪掉。
底層人最後值錢的東西就是生命。
在八路軍的部隊中,官兵平等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的,因為在戰事焦灼的時候,是某些乾部衝鋒在前。
但在日軍中,可沒有所謂的官兵平等,小鬼子部隊中的尊卑貴賤堪稱絕筆。
當崗村衝著一個地位低他好幾個檔次的日軍來聯隊長低頭的時候,就意味著要讓江中直也在河雲縣城抵抗到最後一兵一卒。
無論江中直也想還是不想,其實他已經沒有了選擇。
趙誌國竟然決定要攻打河雲縣城,定然不會讓日軍突破外圍的包圍圈。
所以,江中直也隻有一條路可以走,與河雲縣城同歸於儘。
但江中直也發現,隨著地道被滲透,城內的軍營和軍火庫被趙誌國的部隊給突破,江中直也發現,他已經做不到跟河雲縣城同歸於儘。
第一軍分區的部隊精準地掐住了河雲縣城的七寸。
除非,城內的日軍重新奪回軍營和軍火庫,然後再想辦法收複地道,或許河雲縣城還能夠撐很久。
收到崗村的電報之後,江中直也大概率猜到了,城外的支援部隊恐怕是無法打通河雲縣城的道路。
不過早已經做好在河雲縣城戰鬥到最後一兵一卒的江中直也還是給崗村回複了一封電報。
這封電報彆無他求,隻是希望崗村能夠派遣運輸機,給河雲縣城內空投作戰物資。
河雲縣城的主要物資補給都在軍火庫和軍營之內,軍火庫完全失守,軍營大部失守。
如果明天無法奪回軍火庫和軍營這兩個地方,河雲縣城內的日軍也就沒有了作戰物資,小鬼子士兵隻能拚刺刀。
趙誌國的部隊可不會傻愣愣地跟沒有彈藥的日軍去拚刺刀的。
崗村自然不希望江中直也就在河雲縣城堅持兩天就沒有了動靜,對於江中直也得請求,他儘數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