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後背升起兩個鼓包,而後皮膚開裂,伸出四肢隻有些許血肉,還沾染內臟的乾枯的手臂,五指彎曲,握住了一件件白骨法器。
耳垂伸長,好似兩條長纓垂下,其上浮現一個個汙血凝聚的扭曲佛門真言,輕輕晃動,真言自動響起一聲聲恐怖的索命梵音,直衝天光和天澤的心神。
原本的兩隻手臂掐訣不動,新生的四肢手臂上下舞動,各色法器不斷錯位,生出一道道清涼如水的佛光。但這佛光內裡又似乎有月光搖晃,充斥著朦朦朧朧,迷幻不定的奇妙意境。
“師弟你後退,這家夥已經不是你能對付的了。”
說著,他劍光斬出,卻被突然升起的耳垂攔住,明明是肉質的耳垂,卻展露出更勝於神兵利器的堅硬度。最重要的是,耳垂之上,密密麻麻的佛門經文,不斷綻放出詭異的光輝,天光劍仙的劍光同其觸碰,還會發出滋滋聲響,像是被腐蝕了一般。
天光急忙後退,邪屍手印卻一變,化作寶瓶印,起身後自然浮現出一尊白骨菩薩虛影,其頭頂之上,慘白色的寶瓶傾斜,對著天光一晃,瓶口就像一個無底洞般,瘋狂的吞噬四周一切元氣法理,哪怕天光架著劍光也被其攝住,難以掙脫。
遠方的天澤劍仙見狀,到沒有傻乎乎向前衝去,他看著邪屍的變化,伸手掐訣,食指和中指立起,大拇指、無名指和小拇指向內收縮,其中大拇指壓下無名指和小拇指之上,呈劍形。
他對著邪屍一點,四周的天地元氣立刻沸騰起來,一道道劍光借助濃鬱的天地元氣迅速成型,而後一分化兩,二化為四、四衍生八……
等到落在邪屍身前的時候,已經化作了一條兩丈寬的劍氣長河。
這劍氣長河來勢雖凶,但終究隻是天地元氣彙聚而成,力量並不算強大,還未完全落下,便是被白骨菩薩頂上寶瓶攝住,吞噬消化,不留絲毫痕跡。
但天澤從一開始就沒有奢望過自己的攻擊能夠發揮作用,他所求的本就是寶瓶力量的片刻分散,讓天光能夠掙脫束縛。
回到他身邊的天光劍仙麵色不大好看,望著邪屍,皺眉道:“此魔原先應該是屍體內殘留的佛門信念抵擋魔狼意誌,但現在似乎是魔狼在壓製屍殘留意誌的想法。”
“北地最後的部分佛門信徒被屠殺了。”
伴隨著一縷月光落下,彌羅的身影出現在天光身邊,他同樣望著邪屍,將自己看到的景象告知二人,有些無奈道:“那些佛門信徒的崩潰心念,徹底擊潰了這法王的佛心。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佛門修士,而是佛心逆轉的魔頭,那魔狼若不壓製其殺心,他第一時間就會衝上九霄,同魔狼鬥個你死我活。”
“可現在這家夥,被壓製部分殺心,蒙蔽意誌,反倒是將殺伐之念放在了芸芸眾生之上,在他眼中,入目生靈皆可殺。”
天光一邊驅使劍光同邪屍纏鬥,一邊詢問邊上幫忙的彌羅:“你現在的狀態能夠空得出手?若是不行,還是讓黃家兄妹來吧,他們兩個應該也脫困了才對。”
“他們二人現在在大汶國都,幫我穩定大汶氣數,方便我本土接收大汶的力量,使其同函夏地脈相合,進一步拉扯此方太虛幻境同函夏的聯係。現在,此方太虛幻境之中,也就剩下魔狼這個絆腳石了。”
彌羅說著,舉手投足,衍生陣陣仙音,帶動月華湧動,一棵棵月桂樹從虛空之中生出,垂下片片桂花,將周圍景象渲染的無比清聖,以此壓製邪屍體內的邪氣和煞氣。
同時,彌羅四周巽風吹動,輕微的撥動著四周宙光的流速,乾擾邪屍的感知。
天光和天澤借機驅使劍光,從月桂縫隙之中入手,直指邪屍周身要害,試圖點破其金剛不壞之軀。
期間,天光嘴裡還回應著彌羅的話語:“這絆腳石可不小啊!話說你真的沒有問題嗎?”
話語間,天光看了一眼虛空,此時虛空之中【日宮天子】和【清虛府君】的身影正在同魔狼相互纏鬥,試圖將自身力量,侵入對方的天空之中。
天光暗暗思索,此刻的彌羅除了要承載函夏地脈和太虛幻境的聯係,應對一個還要勝過玄光境的魔狼,還要空出手幫助自己,以及分散力量加持北方戰場,他的意誌真的吃得消?
“還好,北方的占據有百味樓的三位道友幫忙,【清虛府君】有萬花穀兩位真傳幫忙分擔,同函夏地脈對接有黃天嶽兄妹幫襯,問題不算……”
話還沒說完,九天之上的魔狼突然突破防線,向著太陽星撲去。
天光身邊的彌羅身體轟然砸開,化作一輪明月將邪屍打翻在地,而後漫天桂花花瓣彙聚,化作一枚種子,落在其身上,迅速生根發芽,生長出一株通體晶瑩剔透,散發瑩瑩光輝的月桂樹,同樣宛如美玉的根係,同四周地脈聯係,形成一重封禁,將邪屍鎮壓其中。
“後麵就拜托你了!”
彌羅殘留力量發出最後的聲音後,便是回轉九天之上,融入【日宮天子】之中,驅使大日光輝,對上魔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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