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情景,展鎮南好像與衣裳較力。
衣裳穿在秦湘兒的身上,實際上當然是與秦湘兒教力。
一件衣裳如何能夠抵禦他的掌勁,漫說衣裳了,就算巨石也要轟然破碎,這實在讓展鎮南匪夷所思。
此時此刻,容不得展鎮南細思多想,再次催動真氣發力,秦湘兒的衣裳依然不破,那衣布綾羅無縫的包裹住他的雙掌,這讓展鎮南有種雙掌探入泥潭之中,與一池泥潭較力的感受。
他終於明白了,秦湘兒的衣裳有玄機,並非一般衣布綾羅,個中暗藏韌絲絞勁,若不發力抵擋,這韌絲絞勁足以將他雙掌碾碎。
既然長帛能做兵器,這衣裳有何不可。
修為在眾人之上的謝傅也看出這份玄機,難怪湘兒姐每次都要穿著這麼露,好像要勾引男人一樣,原來她身上的長帛衣裳大有玄機。
秦楚楨見秦湘兒以一製四仍然遊刃有餘,暗暗心驚,秦湘兒的修為可能已經踏入一品,想不到秦湘兒競如此深藏不露。
望向張淩蘿,眼神在問,現在怎麼辦,就剩下一個隻能鬼祟卻無殺威的黃鶴了,莫不成要你我動手不成。
道門七鬼單論實力並不厲害,隻是憑借無形詭步擅長逃跑藏匿,行鬼祟之事。
如果秦湘兒踏入一品,就是站著不動任黃鶴狂攻,怕也難傷她分毫。
張淩蘿笑道:“好厲害。”
秦湘兒冷哼:“還不從我的地方滾出來!”
隻需張淩蘿服軟,她便收手,她就將展鎮南、鐵血四人變成廢人。
張淩蘿隻是笑笑不語,這副表情充滿挑釁。
秦湘兒冷聲:“我說三聲,一。”
“二。”
數到二的時候,連秦楚楨都有些緊張,目光死死盯著張淩蘿,張淩蘿卻依然微笑如故。
“三!”
三字出口,卻是帶著殺氣。
張淩蘿卻比秦湘兒還要更快一刹出口:“黃鶴!”
展鎮南、鐵血四人隻感一股冷氣自掌心侵入,心駭秦湘兒以一敵四尚有餘力的同時,手臂筋脈疼痛欲裂,隻需這股寒氣侵入心脈,他們四人瞬間暴斃而亡。
驀地,四人均感覺到這股侵到手肘的寒氣驟然消失,體內一直被壓迫的孱弱真氣透掌而出,個中暢快淋漓平生不曾有過。
四人同時發力,隻聽秦湘兒慘叫一聲,當場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也微微搖晃,顯然受了重傷。
事情轉變非常之快,所有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待看見秦湘兒衣裳上沾著粼粼之物才清楚個中原因。
這些粼粼之物正是白蓮花的殺手鐧,此物非但能夠融肌腐骨,最可怕的是能夠無聲無息溶解武道中人的護體真氣。
白蓮花就是憑借這殺手鐧,殺死過不少武道修為比她要高的人。
秦湘兒在毫無防備之下中招。
她身上的粼粼之物自然是黃鶴所灑,至於此物從何而來,應該是黃鶴剛才在擊傷白蓮花時,從白蓮花身上所取。
眾人隻看到結果,個中過程卻非三言二語能夠說清。
隻有秦湘兒心裡清楚,她中了張淩蘿的連環計,從一開始她就一步一步踏入張淩蘿設下的圈套。
她禦氣鼓衣與展鎮南肉掌相搏,在粼物灑在她衣上的一瞬間,溶解這禦氣之勁,衣裳不鼓,鎮展南雙掌著著實實落在她的背脊。
受創,體內筋脈氣血翻動之時,鐵血三人之力再次重創。
也隻有黃鶴的無形詭步能在她做出反應之前,無聲無息的將粼物灑在她的衣裳之上。
整個連環計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一環扣一環。
見秦湘兒已經受了重傷,鐵血收刀,其餘三人也收掌,並未趁人之虛。
而此時丁萬星看向秦湘兒的表情並無輕蔑,卻是滿臉敬佩,這個女人以一敵四,從容不迫,談笑風生,若非[奸]人狡猾……
秦湘兒罵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賤人。”
張淩蘿咯咯輕道:“這是你們地宗的東西,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說卑鄙也是你們地宗卑鄙。”
秦湘兒也算能言善辯,一時之間被張淩蘿懟的無言相對。
張淩蘿見秦湘兒衣裳被灑了粼粼之物,卻依然毫無損傷,陰冷道:“你這身衣裳我要了,脫下來!”
驟的,手持玉扇朝秦湘兒靠近,要將她身上衣裳脫下來。
秦湘兒舉袖一掃,就將張淩蘿蕩開,踉踉蹌蹌後退六七步,才穩住身子來。
眾人想不到秦湘兒受了重傷,仍然像一隻受傷的老虎。
她傲然佇立,麵容凜然難犯,依然威冷迫迫,隻是緊抿的嘴唇,嘴角緩緩流出鮮血,顯然剛才那舉袖一掃隻不過是強弩之末。
倒在地上的白蓮花淒然道:“小長老,你走吧,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