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聽謝傅侃侃而談,也知道他是有真才實學,嘴上笑道:“你還沒說淮南道節度使為什麼經常離奇死亡。”
謝傅笑道:“因為該死,我在這裡當土皇帝當的好好的,突然冒出一個頂頭上司來,心裡不舒服,自然也會視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
“另外淮南道節度使還分管江南三道八個觀察使,手上無將無兵,有權無勢,管這麼多,你說該死不該死。”
王夫人咯咯一笑:“那你怕不怕啊?”
謝傅應道:“怕啊,不過我光腳的不怕穿鞋,如果能坐上淮南道節度使,那是求之不得。”
王夫人淡淡笑道:“誰說你是光腳的,光腳的隻怕還沒等到上任就死在半路,你穿的可是王閥的鞋子,誰敢明麵動你。”
“就算想暗殺,也需要好好掂量後果,彆說惹惱王閥,招來滅族之禍,就是你那未婚妻,也得賣三分麵子。”
“婉之?”
王夫人笑道:“王君衡說,如果婉之是男子,憑她的威望和成就,整個淮南道都會對她心服口服,定能坐牢淮南道節度使這個位置。妻為夫助,你當上淮南道節度使,也就相當於她當上淮南道節度使,她自然會在後麵出謀劃策。”
謝傅頗為不悅道:“這是什麼話,哪有夫妻顛倒過來。”
王夫人微笑:“婉之畢竟出身名閥,有名閥之勢相助鵲起,你是英雄還未有用武之地。”
謝傅嗬嗬一笑:“小韻,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王婉之笑問:“那這淮南道節度使的位置你敢不敢坐啊?”
總得來說,淮南道節度使一職並不討好,無非就禦賜一個缽,光明正大的去化緣討飯,白手起家。
在討飯的過程中還很容易被當地強盜砍死。
不過這正中謝傅所好,嘴上笑道:“我們這邊光說,這節度使是想當就能當上的麼?”
王夫人道:“王君衡已經前往長安為你走動,我想一個月內就會有消息。”
其實王君衡的意思是讓謝傅掛名,讓王婉之掛實,隻不過這話王夫人沒有直說出來。
王君衡有他的想法,她也有她的想法。
謝傅頗為激動:“有幾成把握。”
王夫人應道:“聽王君衡的意思八九不離十,畢竟你把國士無雙給娶了,婉之治水治疫的功勞也該算在你們夫妻身上。”
謝傅自嘲道:“常聽妻憑夫貴,到了我這裡卻成了夫憑妻貴。”
王夫人寬慰道:“若是英雄,時機一到自有用武之地,婉之再如何終究是個女子,而你是個男兒,連我都十分崇拜你的才能。”
謝傅豪氣道:“好,那我就借王閥這陣東風,乘風破浪!”
王夫人一臉若有所思,時勢造英雄,如果沒有時勢,那就製造時勢……
謝傅笑道:“小韻,晚上我到你那裡喝一杯慶祝一下。”
王夫人道:“八字還沒一撇,慶祝什麼,想……就直說。”
謝傅嗬嗬一笑:“都怪你太誘人了。”說著手上有了動作。
“呀……彆這麼下流。”
“石榴裙下無君子,夫妻床上沒下流。”
……
清晨剛過的蘇州城,街上已經路人如織,每個第一次來到蘇州的人,都會驚歎蘇州的繁榮富盛。
一頂華麗的轎子夾行在路人之間,顯得十分耀眼。
不過在吳中四閥聚居、大富大貴門戶雲集的蘇州,路人也見怪不怪了。
轎子前麵帶路的是顧仙庭的貼身婢女秀兒,可轎子裡坐的卻是澹台鶴情。
一年多前,澹台鶴情偶然與顧仙庭相識,兩個女子情投意合,互為喜歡,慢慢的就成為閨中密友。
大概十個月前,顧仙庭突然心血來潮說要遊曆天下,就離開蘇州。
這十個多月,澹台鶴情對這閨中妹子十分想念,而顧仙庭剛剛回到蘇州,稍微調整一番,就立即派秀兒去請澹台鶴情來品嘗她親手做的糕點。
當然最重要的目的是相聚。
仙庭有請,澹台鶴情就是再忙也要抽空過來,立即下人備轎前來。
轎子行到離望河樓還有十數丈的地方,路麵上已經是擠的水泄不通,彆說轎子了,就是行人也不好挪動步伐,這番人山人海的場麵,不知道的還以為此處有什麼盛大節日。
並非有什麼盛大節日,人們擁聚在望河樓,隻不過為了買一塊望君餅,這餅好吃到什麼程度,竟能引人如此瘋狂。
轎子裡的澹台鶴情感受到外麵喧嘩吵雜,掀開簾子一看,隻見眼前滿是身影人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汗臭味,熏得她微微皺眉。
澹台鶴情開口喊道:“秀兒,為什麼如何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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