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鎮定的點頭:“我明白了,原來是誤會,你繼續睡了,我就不打擾了。”
轉身行到門口的時候,心頭暗暗鬆了口氣,總算蒙混不過去。
他也是個敢做敢當的人,問題是這事他擔不起。
有道是無心即不是非禮,顧小姐你還清清白白。
顧仙庭輕輕把頭低了下去,突然回神扭頭朝門口望去,手一指:“站住!”
謝傅一聽這冷冽的二字,心中暗呼,糟了,清醒了。
果不其然,謝傅一回頭就看見顧仙庭把天仙臉兒繃的冷冰冰的,那雙眸子也不汪汪了,原本平滑的眼角都有些棱銳,嘴唇緊抿著,也不笑了。
謝傅凜然道:“還有何事?”
是你欺負我,為何如此理直氣壯,顧仙庭想著,也不責問,隻是目眶一紅,晶瑩的淚珠就從眼角滴落。
如果問世上最強大的武器是什麼,那一定是女子的眼淚。
瞧這楚楚可憐的模樣,謝傅根本剛不起來,哎呀一聲:“我的祖宗,你哭什麼啊?”
顧仙庭隻是無聲輕輕滴淚,也不出聲,哪兒女兒家被你這般摸弄,不委屈啊,還問我哭什麼。
謝傅上前,此刻顧仙庭衣衫不整,是碰也碰不得,說也不知道說什麼,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猛拍自己胸口:“我的錯!我的錯!都是我得錯!”
見一時勸不住,謝傅乾脆搬了張椅子在床前坐下,並著雙腿,雙手手掌收於腰前,老老實實的等她哭完再說。
一會之後顧仙庭輕輕瞥了他一眼,見他老實巴交的模樣,就像一個受到先生訓斥的小學子,忍不住無聲一笑。
這又哭又笑之下,原本好看的嘴型變得扁扁的。
謝傅見狀忙道:“要打要罰,你說,我認罰。”
顧仙庭這時倒是傲道:“我打你罰你乾什麼,我就是要你個態度,是你粗心莽撞,也不賠禮道歉,還一副凶巴巴的樣子。”
謝傅聞言立即站起,深深一揖:“顧小姐,是我的不是,我這裡向你賠禮道歉。”
顧仙庭語氣似撒嬌一般:“晚啦。”
謝傅語氣懇切,輕輕說道:“不晚啦~~”
顧仙庭沉默片刻後,沉吟道:“這個……”
謝傅連忙接話:“祖宗,有何吩咐?”
這祖宗二字說的顧仙庭臉紅,心裡卻也甜滋滋,雖然被非禮清白,卻也沒有想象中生氣,就是事發突然,有點心亂如麻,吩咐道:“你先去把燈點上。”
“這就去。”謝傅說著疾行,突然停下回頭,問道:“點燈乾什麼?”
顧仙庭冷冰冰道:“打你罰你!”
謝傅賠笑道:“剛才你不是說不罰了嗎?”
“誰說不罰了!”
顧仙庭想著剛才他手那般不老實,自己都說是我,他還說要霸王上弓,也不知道是不是假裝的。
公子啊,仙庭雖然傾心於你,也是清清白白的大家閨秀,豈可被你視作殘花敗柳那般輕賤。
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都知道貞潔兩字,何況她是一個從小知書達禮已將尊嚴二字刻在骨髓的大家閨秀。
公子,如果今晚這人不是你,你就是十條命都抵不過這罪過,罰你都是輕的,也是給你個台階下。
“剛才哪失禮非禮就罰哪裡。”
謝傅嘴上應道:“認罰!”
顧仙庭語氣一輕:“先把燈點上。”
謝傅點上燈,在這深夜映下一嫋朦朧杏黃。
顧仙庭又吩咐道:“把我的衣裳拿來。”
謝傅半巡視一番,問道:“在哪裡?”
顧仙庭騰出一隻雪白藕臂,手一指:“掛在衣架上。”
謝傅走近將掛在衣架上的衫啊裳啊,統統收下,一股沁人心鼻的女兒香從衣裳上飄來。
離顧仙庭半丈距離時,謝傅停下腳步,頭一扭,手一伸,“顧小姐,衣裳給你。”
顧仙庭本來為他這個分寸舉動感到高興,待看到他脖子處滿滿的嫣然胭脂,牙一咬,冷哼道:“裝模作樣!”
謝傅苦笑道:“哪裝了,你都不知道你多矜貴,矜貴到碰一下就要遭天譴。”
這世上最碰不得就是你們這些大家閨秀,碰一下要不賠命,要不賠人。
“你……”顧仙庭嬌喉一頓,乾脆不說了,他去青樓風流快活,自己有什麼資格說他的不是,如果她是鶴情姐姐,肯定十天半個月不與之說話。
伸手接過衣裳,吩咐一句:“不準偷看!”
謝傅立即發起毒誓來:“我若偷看,讓我斷子絕孫!”
一陣輕輕的衣裳窸窣聲之後,顧仙庭出聲道:“好了。”
謝傅扭頭,顧仙庭已經是一副美麗端莊的形象。
謝傅:“嗬嗬……嗬嗬……”
顧仙庭原本臉容平和,這會燈亮,看清他訕訕笑臉都是胭脂印記,彆提多可惡了,俏臉立即又沉了下來:“你剛才說認罰是不是?”
謝傅拱手:“顧小姐,討饒,輕罰。”
“不成!”顧仙庭說著張望著尋找工具,最後脫了自己剛剛才穿上繡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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