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東來道:“堂叔張正良今早慌慌張張來找我,擔心師德安慰,還請陸兄看在他老人家一把年紀的份上,給個情麵。”
陸濤笑道:“那就有勞朱兄回去跟朱太老爺說一聲,朱老爺在我這裡很好,請他不要擔心。”
“陸兄有所不知,正德患有隱疾,若是突然發病,恐有性命之憂,到時若有什麼不測,可要怪罪在陸兄頭上。”
陸濤一臉關心:“哦,什麼隱疾?”
“癜疾!”
陸濤啊的一聲:“這病可沒得治,多謝朱兄提醒,我馬上就安排人員日夜看守朱老爺,免得朱老爺突然發病,救治不及。”
你不是說他有病嗎?那我到時候搞死他,也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朱東來自然知道事情沒有那麼順利,剛才的對話隻不過是鋪墊,輕輕看向徐福來。
徐福來開口道:“陸大人,這幾天蘇州城湧入不少百姓,府衙方麵人手應付得來嗎?”
陸濤笑道:“還行,是有點捉襟見肘。”
徐福來說道:“早些時候我問了一位衙役,已經沒好好睡上一覺,可有此事?”
陸濤道:“負其責,儘其事。辛苦一點也是應該的。”
徐福來道:“這可不行,要是把人累壞了,去哪裡找人來維持州府治安,這樣吧,我給陸大人找了些人手。”
陸濤正衙役的時候,徐福來朗聲喊了一個名字:“朱少直。”
一名中年漢子穿著戎裝鎧甲走了進來。
看著這名漢子所穿戎裝製式,陸濤臉色微微一變。
徐福來吩咐道:“朱少直,見過陸大人。”
“末將折衝都尉朱少直見過陸大人。”
折衝都尉乃是正五品武官。
大觀國實在府兵製,天下各道、州、縣設軍府五百一十四所,總稱折衝府。
實行出為兵,入為民,藏兵於民的製度。
這些士兵平時自耕為農,家藏兵器鎧甲,若有應召,馬上可以批掛上陣。
就拿這朱少直來說,平時是一介平民,若是受到應召,立即官複原位。
徐福來亮出魚符對著李少直說道:“你立即動員將屯騎、步伍各部調集起來。”
折衝都尉領命退下。
為了防止結黨割據和壟斷,陸濤並沒有折衝府軍的調動權,他也確實沒有想到朱閥會來這一手。
徐福來見陸濤默不作聲,對著陸濤笑道:“陸大人,我身為江南東道觀察使,負有監察之職,為了避免出現暴亂,不得不做好鎮壓準備。”
陸濤心中暗忖,到底是為了鎮壓誰,臉上卻微笑應道:“徐大人就這麼信不得過我的能力。”
徐福來道:“以防萬一,到時陸大人若是人員不足,折衝府軍也可以及時補上。”
朱東來見牌麵向陸濤亮出來,開口說道:“陸大人,我能看一下張師德嗎?”
“可以。”
被陸濤軟禁的朱師德在房間裡來回渡步,心急如焚。
眼下正在與競標對手竟購糧穀,彆說被陸濤軟禁個十天八天,就算一天,江南糧商群龍無首之下也要亂成一鍋粥。
陸濤這一招實在毒辣,偏偏他又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門推開,傳來一把讓朱師德興奮無比的聲音:“師德,你還好吧。”
隻見陸濤領著兩人走了進來,分彆是朱東來與徐福來,“朱閥主,徐大人。”
陸濤笑道:“你看朱老爺好吃好住,沒有被扣押吧。”
朱東來開口說道:“師德,堂叔十分擔心你的癜疾,不知道你此刻身體是否感到不適。”
朱師德立即心領神會,要從陸濤這裡走,必須有個合情合理的台階,讓彼此雙方都好看。
拱手說道:“有勞朱閥主掛心了,陸大人請我來協助調查,有勞閥主回去告訴父親大人,我在此一切安好,不必擔憂。”
朱東來道:“師德,若你身體健康,自無需擔心,就怕病情突然發作。”
朱師德嗬嗬一笑:“陸大人有求,師德自當鞠躬儘瘁……”
說著突然直直倒地,身體扭曲起來,一副癜疾發作的樣子。
朱東來驚道:“快!快帶師德去醫館救治。”
陸濤率先一步來到朱師德身邊,脫掉腳下鞋靴,兩指夾住朱師德嘴巴,就將鞋塞入朱師德口中。
心中冷哼,喜歡演戲,那我就陪你演一出。
朱師德口銜臭鞋,受到侮辱,卻暗暗叫苦,不敢將鞋吞出。
朱東來帶來的人進入房間就將朱師德背了起來,陸濤吩咐一句:“為了避免病人咬舌,絕不能將鞋拿掉。”
“陸兄,我先走了。”
朱東來說完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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