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權聞聲一訝,望去,還沒有看清來人,便暈了過去。
來人正是宮秋上陽,朱東來看了暈倒在地的朱權,又冷冷看了宮秋上陽一眼。
宮秋上陽掩門之後笑道:“朱閥主,抱歉,除了你之外,我絕不想有第二個人知道我的存在。”
朱東來冷冷道:“宮秋上陽,我知道你想利用我,事成之後,你也想把我給殺了。”
宮秋上陽笑道:“不瞞閥主,吳中四閥均是大秦景教的敵人,站在我的角度,當然希望蘇州越亂越好,吳中四閥互相殘殺。”
“而朱閥主想報殺子之仇,總的來說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至少現在是友非敵。”
朱東來話歸正題:“我想你應該了解情況,張閥也出手了,現在勢不在我。”
“朱閥主何須驚慌,你不是還有地宗相助,有魏無是這顆棋子,張家還有老祖宗坐鎮,誰敢輕易侵犯。”
朱東來冷笑:“宮秋上陽,隻怕所有人在你眼中均是棋子吧。”
宮秋上陽笑道:“我又豈不是朱閥主的棋子。”
“不知道你這顆棋子能起到什麼作用?”
“我可以幫你殺了張正河。”
朱東來聞言心中一顫……
……
爭購糧食風波很快平息,蘇州城回歸正常。
與此同時,整個江南東道與澹台鶴情為首的布商與以朱師德為首的糧商,正在進行一次場前所未有的糧食爭購戰。
布商勝在有錢,硬生生與糧商鬥個平分秋色。
或許忌憚蘇州是個是非之地,朱師德在幾日前回到杭州大本營主持大局。
第十天眨眼就到,已經到了最後清點糧食的工作。
澹台鶴情也返回蘇州,回府之後,近十日的日夜勞頓,立即病倒下去。
正在糧倉清點糧食數目的謝傅立即趕回澹台府。
急匆匆的到內宅閣樓門口,卻被夏兒攔了下來:“大夫在裡麵。”
謝府點頭,在門口耐心等待。
好一會兒,房門打開,大夫和小秋一起走了出來。
謝傅著急問道:“大夫,怎麼樣了?沒事吧。”
大夫一副欲言又止,反而轉頭看向小秋。
小秋朝大夫手中遞過去一錠銀子,點了點頭。
大夫這才說道:“小姐勞累過度,需要好好休息。”
說著湊近謝傅耳邊低聲說道:“小姐懷中的孩子差點不保,這段日子可要臥床好生休養,不能下床,我過幾天再來看看。”
謝傅聞言吃驚,脫口而出:“孩子……”
小秋和夏兒卻不約而同的伸手捂住謝傅的嘴巴,雖說內宅的婢女個個心知肚明,畢竟小姐還沒真正嫁人,傳出去名聲很不好聽。
在小秋和夏兒的眼神暗示下,謝傅點了點頭,兩女這才鬆開捂住謝傅嘴邊的手。
謝傅輕輕邁動腳步進入房間,一顆心卻怦怦狂跳,他有孩子了,鶴情肚子裡有了他的骨肉,他馬上就為人父母……
恍覺自己昨天還是個孩子,今天就已經是個父親。
解開紗簾,澹台鶴情臥床閉目睡著,短短十日,臉上已經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看上去憔悴無比。
謝傅是心疼的不得了,坐在床邊,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澹台鶴情憔悴的臉容。
手指卻立即探到澹台鶴情的顴骨,頓時忍不住趴下來,對著澹台鶴情臉頰溫柔的親了親。
澹台鶴情被謝傅弄醒,悠悠睜開眼睛:“是傅嗎?”竟連聲音也有氣無力。
謝傅忙道;“是我,鶴情,辛苦你了。”
澹台鶴情抬手摸了謝傅一下,感受到愛人就在自己身邊,心頭立即溫瀾溫暖。
“鶴情,你受累了……”
澹台鶴情笑了笑:“為你,再累也是值得。”
謝傅抬頭,盯著澹台鶴情憔悴的臉問道:“鶴情,你這十天是怎麼過來的。”
對於這十天的辛苦,澹台鶴情並不願意多少,而是問道:“倉庫的糧穀清點清楚了嗎?”
謝傅應道:“差不多了,初步估計在二十八萬石左右。”
“才二十八萬石嗎?”
謝傅笑道:“十天之內就收購二十八萬石糧穀,除了你澹台鶴情,誰又能做到,鶴情你太讓我刮目相看了,我實在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場糧仗,是鶴情作為主力在來,他和葉結衣、顧仙庭雖也忙的焦頭爛額,頂多也是作為後勤。
這場仗,如果沒有鶴情,根本不用打,從一開始就輸定了。
澹台鶴情表情黯然:“可能會輸。”
這些日子一直在跟對方爭購糧食,對手的底細情況,她心中約莫也有個大概。
二十八萬石彆說穩操勝券了,輸的可能性極大。
“傅,我儘力了,我真的儘力了……”
澹台鶴情說著竟傷心得流出眼淚來,她真的儘力了,最終還是不能幫到謝傅,心中無比黯然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