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上桌了,謝傅還沒過來,惹得張意真嗔怪一句:“這個人啊。”
又等了好一陣子,謝傅終於來了,隻可惜這會菜已經涼了。
謝傅帶著大包小包走了進來,他頭一回作為長輩給晚輩送禮物,確實把他給難住了。
思來想去,沒有什麼好主意,突然想起崔寶珠穿著布裙荊釵,就到玄澹齋走了一趟。
在謝傅想來,有哪個少女不愛美啊,這些東西雖然俗氣,卻能討少女喜歡。
又覺得單送衣裳珠飾顯得輕浮許些,又特地親自作了一畫。
見謝傅回來,崔寶珠就站了起來,主動說道:“我去把飯菜給熱一熱。”
謝傅卻攔下道:“寶珠,彆著急,先看看傅叔給你準備的禮物。”
說著亟不可待的攤開包裹,從裡麵拿出一件優雅漂亮的裙衣來。
母女兩人微微一訝,你作為男子長輩,哪有送裙衣的道理啊,總感覺有那麼點與禮不合。
謝傅見兩人反應平淡,將裙衣往自己比劃,讓兩女能夠看清楚這條裙子的全貌,嘴上問道:“不好看嗎?”
崔寶珠見謝傅男子形象,卻女裝模樣,忍不住掩嘴撲哧笑了起來。
張意真微微笑著,這會也知道這位義弟抱著一腔熱心,根本沒有太過講究。
“不喜歡啊,還有還有。”
謝傅將自己帶來的好幾件裙衣都展現出來,玄澹齋的衣裳都是為名閥小姐夫人而做的,無論質地和款式都是一等一,全金陵城幾乎找不吵比這更好的了。
謝傅見崔寶珠沒有任何表態,又將珠簪寶飾拿出來,卻依然不能打動崔寶珠,露出尷尬的表情來:“是不是太俗氣了?”
崔寶珠欲言又止,作為一個芳華正茂的少女,她當然喜歡這些漂亮的衣裳寶飾,隻是母親要求她樸素端莊,絕不允許她身上有任何花花綠綠的東西。
知女莫若母,張意真能夠看到女兒眼眸中流露出來的光亮,顯然喜歡,隻是礙於自己的嚴格,不敢開口表達。
“寶珠,既然是你傅叔的一番心意,就收下吧。”
崔寶珠聞言訝異:“真的嗎?”
張意真微笑點頭,她讓崔寶珠樸素從儉,隻是為了磨煉女兒的心性,並非不準她穿上這些華麗衣裳。
在得到母親的許可之後,崔寶珠有禮的向謝傅行禮致意:“多謝傅叔。”
謝傅興奮道:“快換上看好不好看,以後不要再穿這些布裙了。”
張意真沒好氣的對著謝傅道:“你什麼時候注重這些了?”
謝傅一笑:“雖說我不注重,但衣雅如禮至,怎好讓寶珠蒙塵掩其美麗光芒。”
謝傅的話總有特彆的說服力,張意真對著崔寶珠道:“去換上吧,今日你傅叔前來做客,不能失禮於客人。”
崔寶珠輕道:“那我去換上了。”
張意真還未應聲,謝傅先開口道:“快去快去,我都迫不及待了。”
若非謝傅身上的熱情彌漫,這話還以為他是急色呢。
崔寶珠走後,謝傅主動道:“我去把飯菜去熱一熱。”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外人的意思。
張意真也不跟謝傅生分,笑著點頭。
崔寶珠這邊回到二樓閣樓閨房,褪去身上布裙,看著眼前漂亮到過分的衣裙羅裳,也不知道該挑哪件好,一時之間無從下手。
或許她與這些漂亮服飾脫離太久了,潛意識裡總感覺這些東西不屬於自己。
再見那些珠簪寶飾,華麗繁複到不知道如何穿戴。
輕輕的敲門聲突然響起,衣著輕薄的崔寶珠嚇了一跳,雙臂擋在胸前,脫口問道:“誰!”
“我。”張意真推門走了進來。
見是母親,崔寶珠鬆了口氣,眼角卻朝母親身後眺望。
張意真好笑道:“想什麼呢,他才不是這種沒有禮貌的人。”
崔寶珠也覺得自己非常可笑,她倒並非認為傅叔沒有禮貌,就感覺傅叔太熱情熱心了,怕這傅叔給熱情過頭了。
張意真看著女兒美麗玲瓏身段,心中暗忖,寶珠真的是長大成人了,嘴上問道:“怎麼不換上呢?”
在母親目前,崔寶珠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笑道:“母親,傅叔送來的衣裳寶飾,女兒從來沒有穿戴過,怕貽笑大方,失禮於人,一時不知從何下手。”
女子及笄之前和及笄之後的衣裝佩飾自然不同。
看著女兒這番表現,張意真感覺自己管的太嚴格了,女兒長大了,應該獨立自主了,也該恢複閨秀風範,可不能再當成個醜丫頭對待。
笑道:“我幫你挑一件吧。”
崔寶珠微微一訝,點頭。
幾套衣裙羅裳,均是色彩鮮豔,如春天盛放的花兒一般明豔,可以想象若是小娘子穿上身,一定更加明豔動人。
崔寶珠跟著母親目光在幾套衣裳上巡走,隻見母親目光最後落在一件淡粉的衣裙上。
這件衣裙她最為心動喜歡,隻是顏色過於嬌豔,她想都不敢想。
張意真問道:“寶珠,就這件淡粉可好?”
正中心意,崔寶珠心中歡喜,嘴上輕道:“聽母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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