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小淩，這賣身契為了學院你得簽啊
淩落宸又抓起被子蓋住了腦袋，整個人看起來變成了一坨裹在被子裡的不明生物。
“……落宸姐？”
“是你罷？”
一開始同樣對竟然能在魂殿的非公共開放區見到學姐感到驚奇不已的寧天試探著道，對方如此激烈的躲閃反應倒是讓她有些懷疑到底是誰更應該心虛一些。
“我，我……”見到寧天那張此時她最不想看到的臉後，匆忙躲進被子逃避現實的淩落宸支支吾吾地自言自語著。
因為自己瞞著同窗和師長向對頭謀求好處的行為暴露而感到強烈的羞愧的同時，淩落宸也不由得對霍雨浩多出幾分哀怨。
先是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個真正的極致之冰打壓自己，這還不夠，還要讓自己暴露在同窗眼皮底下，以後她哪還有臉回去見師友？
若是寧天回去再對學院打一下自己的小報告，恐怕學院會直接給自己扣一個通敵的罪名，那就不僅僅是社死的問題了啊！
霍雨浩你要害死我啊，為什麼要把寧天也帶過來！
不過是當初多猶豫了一些時日而已，為什麼要這般把自己逼到牆角……
等等！
“我會怕這個？”霍雨浩停下攪動勺子的動作，側著臉哈哈一笑。
雖然原本那份合同也沒好到哪去，都是一旦簽上自己的名字基本就意味著要和史萊克學院割席的要命協議。
“咳！”林老輕咳一聲，打斷了正在懷疑寧天那天地可鑒的忠心的宿老。
言少哲麵色嚴肅而鄭重：
“因此，我言少哲在此提議，除少數魂導係優秀學員外，命令目前仍在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學習魂導器的交換生將學習目標轉移到魂靈技術的學習！”
一隻隻手舉了起來，連海神閣閣主玄子都放下了手中的雞腿投出了鄭重的一票。
“此外……等萬年以下魂靈的締約咒語到手，我就會立即親自與帝天商談；由我史萊克學院扶持一個小宗門和魂殿打擂台，首先就從史萊克城和星鬥大森林開始，對帝天講述這魂靈的好處，建立學院和星鬥大森林的互信、緩和彼此間的關係。”
霍雨浩說完真的不再對淩落宸多加勸說，留她一個人捏著協議合訂本躺在床上，寧天和蘇彤跟在霍雨浩身後離開醫務室，還順手帶上了房門。
“我們要先去吃夜宵了，你休息好了就自己找機會回去吧，什麼時候想清楚要簽合同了就還用老辦法聯係我。”
伸手點了點淩落宸懷中的協議，霍雨浩說道：“好好看，好好想。我這人講究一個自覺自願，強扭的瓜……扭著扭著就變成想要的形狀了。”
“寧天，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說著，霍雨浩突然想到了什麼，“嘖”了一聲改口道：“不過扶持一個換皮宗門幫他們乾這種臟活累活倒是可以想象的。”
“史萊克做不了把分部開滿三國城市的事情，這是他們最光鮮的外衣，不會主動扒下來的。”
一步快步步快，人和地利疊加之下，所有人都對史萊克迎頭反超的未來很有信心。
“若某些學員在此過程中展現出突出才華，學院應支持其進一步深入魂殿核心層，努力接觸學習魂殿非公開的核心技術，未來的校史乃至人類的曆史都將銘記他們的名字與貢獻，學院也將調撥一部分屬於魂導係的資源用於魂靈相關人才的培養，並在武魂係開設相關課程。”
三人在食堂各自打了份夜宵後找了張桌子坐下，寧天握著筷子，眉宇中略顯擔憂地提醒霍雨浩。
不管是魂殿還是史萊克，都不屑於也做不到掩蓋自己的想法；隻不過雙方都認為自己優勢很大，時間站在自己這邊。
“哼哼，這麼多年下來我是說不過你，不過這次你的確算是言之有理。”那宿老算是認可了林老“寧天就算長著腿也跑不掉，早晚還得回來”的說法。
隻不過以前那份或許還能拿“我是為了更進一步精修魂導器”糊弄過去，現在這份合同連一點轉圜的餘地都不給，隻要“免費”的魂靈一拿，自己就是渾身上下全是嘴都說不清了。
“想學習那就儘管光明正大地來，低級的基礎咒語沒什麼好保密的，是個魂師都能帶著魂獸去締約並聽一遍，泄露的渠道太多了，根本是防不住的。若想進一步學習應用於萬年魂靈的中級咒語，那就按規矩來，讓我看看史萊克舍得把多少精神係寶貝魂師送過來。”
“現在，我提請海神閣對本建議進行表決！”
寧天自然聽懂了霍雨浩話裡的潛在意思——霍雨浩有信心全大陸的人才過不了多少年便都能為他所用，既然他自認為勝券在握，那麼自然應該具備相應的胸懷和氣量。
寧天微笑著從桌上拿起一個藥瓶，從中取出兩枚用於安神靜氣的藥片，連帶著一瓶溫水一同遞給淩落宸。
眾皆默然，他們都明白宋老沒有直說出來的意思：這些交換生中的某些人或許將在學院的鼓勵下，實際上承擔起間諜的責任，到時或許又會有不幸的學員成為新的“和菜頭”。
“我知道。”霍雨浩用勺子輕輕攪動著湯碗中堆料十足的亂燉湯，微笑著點了點頭。
“各位交換生我也會讓帆羽親自口述學院的一應交代，學院務必要抓住一切機會、發揮一切力量！”
“當然知道，有什麼好騙你的。”霍雨浩在一旁輕笑一聲，補充道。
在修訂後的第二版定向培養協議中，明確規定了淩落宸需要為魂殿或明德堂工作四十年，並達到規定的經濟效益創造指標後才能重獲自由身。
寧天似乎真的毫無“行蹤暴露在了學姐眼中”的自覺，臉上那相當自然的笑容給淩落宸徹底整不會了。
“他們也就會念念咒然後坐地收錢，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活是史萊克不能做得比他們更好的？以一國人口對三國合力，還當冤大頭不收百年和千年魂獸的錢，他們拿什麼和咱們學院爭？他們有多少錢能扔進這個無底洞裡？”
言少哲視線掃過在場的所有宿老，在爭論暫停後沉聲道：
“秉承穆老的遺誌，對魂導係的發展我們要堅定不移地支持。”
從前麵的條款來看，似乎霍雨浩變得比一開始還大方多了，供自己研究使用的資源也打著滾往上翻。
從進入史萊克學院的第一天開始，她都是個首先依據自己的想法活動而並不依附學院的存在。
“好，好！”言少哲隻覺得渾身上下湧出一陣說不出的通透。
一位閣老悠然道：“當初她可是信誓旦旦地說用自己的親身經曆驗證了未來屬於魂導器，不窮儘畢生之力在魂師的道路上鑽研尚且可以理解，但現在看來她轉向得也真夠快的嘛，幾個月便又覺得魂導器配不上她的雄心壯誌，嗬嗬。”
2、簽署合同後，淩落宸有義務無條件配合魂殿的各項宣傳事務，包括但不限於拍海報、四處走穴、在各類公共場合進行展示等；魂殿保證每年占用她的時間不超過二十天。
一個個微調過的條款相繼落在淩落宸眼中，讓她的心越看越沉。
淩落宸每從魂殿處聯絡獲取一隻萬年魂靈，需要在七環、八環時分彆額外將勞務關係續約十五年、二十五年。
言少哲鄭重地站起身，舉起手中用特快專遞送來的魂靈魂殿最新版宣傳冊。
“各位閣老，通過帆羽和各位交換生傳來的消息互相印證，以及立場暗中傾向於我們的仁人誌士的證實，現在我們可以肯定地說，日月帝國暗中研製的魂靈技術已經成熟！”
寧天當然不屑於編造一戳就破的謊言忽悠淩落宸入甕，她是真的得到了史萊克學院關於“潛入魂殿偷學核心技術”的允許乃至鼓勵！
陷入頭腦風暴的淩落宸眨了眨眼，在寧天看來呆呆的。
“嗬，那我可真是拭目以待。”那宿老聳了聳肩，向後靠在椅背上。
“我不屑於強迫你什麼，但……再過幾個月，會不會再發生你今天所見的情況恐怕也不好說啊。”
她又是以什麼理由出現在這個可以稱之為敵巢的地方的？
自己害怕暴露在師友視線中，難道她就沒有同樣的擔心？既然如此，為什麼她還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淩落宸的心越想越亂，糾結良久後才將半個腦袋探出被子，看向了還站在自己床邊，表情沒有絲毫異樣的寧天。
玄子咬下一塊雞腿皮，灌了口小酒後含糊著道：“這有什麼，咱們不是有個內院的七怪在他們那麼，我看正好啊，就不信日月帝國的狼崽子對咱們的寶貝天才不動心！”
這個學妹……難道就沒有絲毫行蹤敗露的自覺和羞愧？
“我總覺得史萊克學院的態度有點……開明過頭了，你要多留心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