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運氣不錯,陸陸續續刨了不少零碎的藍冰鐵礦出來,雖然塊頭小,但是純度高,加起來也差不多有兩百斤了。劉危安哼著小調,一個人在黑暗中穿行。電腦買回來之後,正經事沒乾多少,基本上用在聽歌上麵了。其中有個叫慕容無痕的歌星,唱歌賊好聽,百聽不厭,長的也賊好看,百看不厭。才兩天,他就學會了一首歌,唱出來基本跑調,不過哼出來,倒是像模像樣。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才沒走幾步,又看到了一片藍色,注意,不是一點,而是一片,這是他目前為止見到的麵積最大的藍冰鐵礦,繁星點點,布滿了方圓五六個平米的岩壁上,發財了,發財了,劉危安口中驚呼,揮起鋤頭用力落下去,翻起時候,一塊拳頭大小的藍色石頭掉了下來。
“我是一個農民,我是一個勤勞的農民,我是一個——”劉危安突然閉上了嘴巴,鋤頭也停了下來,微弱的腳步聲中,一點火光從遠處慢慢移近。
有人來了!
劉危安眯起眼睛,他本來視力就好,有了魔神之眼後,看的就更遠了,加上對方舉著火把,差不多還在五十多米之外,就看見了對方,是一個小姑娘。
年齡和盧燕差不多大小,五官如畫,稚趣未脫,大大的眼睛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好奇,甚至一草一木在她眼中都是美好的,個子嬌小,身高不超過一米五五,長發編成了很多小辮子,重要的是上麵還戴著一個花環,花朵鮮嫩,還沒有焉掉,應該摘下來不久,天知道墓地方圓數十裡內都沒有花草,她是在哪裡摘下來的。不過,看起來聽挺漂亮的。
小姑娘隻有一個人,應該是和隊友走散了,穿行在幽暗的岔道裡麵,可以明顯看見戰戰兢兢的動作和不安的眼神,還有那一旦發現意外立刻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表情。
當,當,當……
聲音突然響起,在閉塞的空間裡帶著回聲,著實嚇人,小姑娘差點尖叫起來,不過馬上被自己白嫩的小手捂住了,表情緊繃,嚇得不敢動。眼睛朝著四麵八方注視,很快就確定了聲音的方向,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什麼意外,才小心翼翼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挪動。
一步,兩步,三步……三十多米的距離,磨蹭了五六分鐘,真的是一步一小心,兩步三回頭,大概在二十米的樣子,她停下了腳步,因為在火把朦朧的光線中,她看見了一個模糊的背影,對著一麵牆壁在敲打,當當當的聲音就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你是誰?”小姑娘問。沒人回答他,背影依舊在敲打,很專心,似乎沒有聽見。
“喂,你是誰?”小姑娘鼓起勇氣,聲音提高了幾分,卻不敢靠近,唯恐那聲音暴起傷人。
“喂,和你說話呢,你能聽見嗎?”小姑娘第三次開口。
“彆吵,我要工作,不要打擾我。”一道低沉帶著壓抑的聲音響起,斷斷續續,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用儘全力發出來的一般,在這種陰森恐懼的地方,當真嚇人無比。小姑娘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隻感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背後一股子冷風,吹啊,吹啊。咽了一口口水,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問道:“你在做什麼工作?”
“這群不孝子,把我的名字刻錯了,我要改回來。”陰測測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冰冷的如同臘月裡的寒風。
“媽呀——”小姑娘緊繃的一根弦被這句話扯斷,發出一聲尖叫,扭頭就跑,慌亂中,火把掉了也不敢回頭去撿,清脆的腳步聲由近及遠,迅速消失不見。
小姑娘長的可愛,眼神無辜,劉危安不忍下手,但是又不想被人發現藍冰鐵的秘密,隻好裝神弄鬼把她嚇唬走。
小姑娘走後,劉危安加快速度,鋤頭揮的飛快,一塊一塊藍色的石頭如雨落下,不過,他還是慢了一步,當最後一塊礦石撿起來的時候,身後出現了一個人。
“很抱歉告訴你這個不幸的消息,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把手上東西交出來。”
“我手上的是石頭,你也要嗎?”劉危安平靜道。
“我覺得你是一個聰明人,不過,你卻把我當做傻子,這可不好。”身後的人嗬嗬一笑,聲音卻帶著森然:“你最好不要動,不然的話,我的手一抖,射中了胳膊大腿倒是沒什麼,如果不小心射中了心臟就可惜了,雖然還能複活,但是躺一個月的滋味可不好受。我想你不希望試一試的。”
“我怎麼把東西交給你呢?”劉危安問道。
“也對,你不動怎麼把東西交出來呢,是我糊塗了,我道歉。”身後的人懊惱道:“不過,你還是先告訴我剛才尖叫的那個女孩去了哪裡?”
劉危安嘴角溢出一縷苦笑,因為不想惹麻煩把那個女孩嚇走,最後還是因為那個女孩生出了麻煩,這叫世事難料。腳步聲再次響起,而且,這一次人數不少。劉危安在身後之人心神分散的刹那彈身衝向了黑暗。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了弓箭,弓弦一響,一支箭閃電射出。與此同時,身後之人的箭也射出來了。幾乎是擦著腳底板射過,摩擦的熱量隔著青芒鞋都能感受到,箭矢射空,紮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火花迸射,由此可見力道之猛。
身後響起一聲悶哼,劉危安落地的瞬間,第二箭已經射出,回頭,剛好看見半空中兩支利箭相撞,不差分毫,啪的一聲,他的箭被撞飛,敵人的箭飛到他的麵前才無力落下。
劉危安吃了一驚,敵人的箭的力道竟然在他之上,與此同時,他看到了敵人的樣子,是一個青年,身材高大挺拔,麵容俊朗,手上拿著一把比他的破虎弓還要巨大的弓,黑黝黝的,散發出一股狂野的氣息。肩膀上出現了一道口子,上麵沾染了一絲血跡。他的箭雖然被磕飛,卻因為刁鑽的角度,還是咬了對方一口。
嗡——
幾乎是同時開弓,沉悶而渾厚的弓弦震動在岔道裡麵回蕩,箭芒閃電掠過虛空,劉危安驚訝地發現,對方竟然是兩箭齊射。一取眉心,一取心臟,他不明白對方是如何同時做到瞄準兩個目標的。
啪!
對方的第一支箭被撞飛,對方還有一支箭,青年臉上剛剛浮起笑意,立刻凝固了,虛空之中,莫名其妙又冒出了一支箭,在兩支箭擦身而過的時候,輕輕碰了一下他第二支箭的尾巴,他的第二支箭立刻改變了方向,嗖的一聲,在距離劉危安的腦袋三厘米的地方掠過,消失在黑暗中。
青年狼狽地在地上一個翻滾,避開了這一記連環箭,還未站起來,就聽見弓弦震動的聲音,而且,和熟悉的震動不同,悠長無比。他心中不明白為什麼震動如此怪異,但是敏銳的直覺讓他做出了最佳的反應。三支箭同時搭在弓弦上,翻滾中射箭絕對是一個高難度動作,但是他卻做的輕鬆自如,行雲流水。
蓬——
高亢而響亮的聲音猶如炸雷,可想而知三支箭射出去的力道,銀芒一閃,比黑夜的閃電還要快,啪,對上半空的箭矢,兩支箭矢墜落的時候,刺耳的破空聲才傳出來。
青年的翻身而起的輕鬆瞬間變成了驚愕和震驚,啪,啪,啪,三支箭全部被射落在半空,一點寒芒破空而至,已經到了麵前。剛要退後,驚恐地發現後麵是岩壁,身後的腳步聲已經到了十米開外,卻仿佛遠在天邊,不能帶給他任何安全感。
土黃色的光芒綻放,化為一個防禦罩,擋住了致命的一箭,碰,箭矢炸開,防禦罩一陣顫抖,青年馬上意識到被動防禦絕對是他這輩子長這麼大以來做出的最錯誤的一個決定,因為射向他的根本不是一箭,而是一條線,和弓箭朝夕相處一年多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這一條線有5箭,心中升起一股恐懼。
經過他的計算,5箭剛好能夠要了他的命。碰,碰,碰,碰,劇烈顫抖的防禦罩終於頂不住了,轟然破碎。最後一箭破空而至,快的連眨眼的時間都不到,不過,還是被青年擋住了,用儘全身的力量就為了這一刻,電光石火之間,一塊圓形盾牌出現在胸口。得到盾牌之後,青年一度想丟掉,因為他感覺絕對不需要用到盾牌,一塊盾牌會占不少放箭矢的位置,但是終究因為時間的關係,沒來得及處理,沒想到,最後卻要靠著這個看不起的盾牌救命。
碰!
盾牌炸開,化為粉碎的箭矢後麵又冒出了一支箭。穿過四濺的盾牌碎片,紮入了心臟,青年搭在弓弦上準備反擊的三支箭,無力垂下。眼睛帶著無儘的後悔失去神采。
“該死,我怎麼忘記了連環箭!”
後麵的腳步聲衝上來的時候,劉危安已經消失,一同消失的還有青年的弓箭和空間戒指,以及身上的所有裝備。
“老大,老大死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人能夠殺死老大。”
“血還是熱的,敵人肯定沒有跑遠,快追,一定要把老大的弓搶回來,那可是白銀器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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