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這一次的動作很快,軍隊撤走之後的第三天,就派出了人員進入奴隸區打掃戰場,簡單來說就是收屍,軍人的屍體必須收回,一一安葬,不過,這些對於政府人員來說,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奴隸的屍體必須回收火化,不然的話,發生了瘟疫就麻煩了。不管是從政治前途還是個人安危,都是天風省的當權者不想看見的。
軍隊拉屎,政府擦屁股,但是誰讓人家孫子死了呢。政府這邊隻好擰著鼻子乾活。
收屍這種事情,不但是政府人員在做,幸存的奴隸,隻要還有力氣的,也在做,對於這件事,雙方的利益是一致的,政府這邊是不想得病,奴隸這邊則更現實一點,他們還想活著。
劉危安是最早派人出去的,不過,他的目的沒有那麼單純,他是去收戰利品的,不管是槍支彈藥,還是屍體上的軍服裝備,都是他需要的,除了三角褲之外,其它的一律掃走,此外,那幾架炸毀的直升機殘骸,燃燒的不成樣子的裝甲車,這些東西,對於軍隊來說,就是垃圾,但是對於劉危安來說,卻是寶貝,必須回收。趁著其它勢力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全部帶走。
坦克就是這時候被發現的。
坦克的情況很不好,大麵積燒傷,從頭到腳,幾乎沒有完整的皮膚,如果不是眾人認識那輛裝甲車,如果不是他還能發出微弱的聲音,幾乎沒人認得出他就是那個瘋狂而興奮的坦克。
劉危安雖然放話不惜一切救治坦克,但是誰都知道,一切得看天意。如果能夠把坦克送到醫院去救治,估計還有幾分活的希望,但是在奴隸區,要什麼沒什麼,真的隻能看天意。劉危安打電話給周星辰,問能不能辦臨時通行證,周星辰這次很為難,他坦言,如果是大屠殺之前,他還能通融一下,但是最近這段時間,上麵盯的特彆緊,又因為叛亂的事情,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冒險,哪怕是給再多的錢也不行。即使辦理正常的證件,這段時間估計也要多上好幾倍的時間。當官的就是這樣,寧願不立功,也不想做錯事。
劉危安默然,隻能委托趙康成多弄一點藥品過來,不怕貴,隻求好。也許是坦克不想死,也許是火星上的人體質比較好,昏迷了八個小時之後的坦克醒來了,脫離了生命危險,喝了一點水之後,竟然還有心情詢問戰況如何。聽見戰鬥已經結束,頗為惋惜,仿佛還沒有打夠。
“隻要還在奴隸區,還怕這樣的機會不多嗎?”劉危安這個時候走進了房間,這裡已經被布置成了臨時病房。
“可惜沒有女護士。”坦克開玩笑道。
“我去商業街紅燈區給你買一個回來,讓她天天給你跳脫衣舞,要不要?”劉危安笑著道。
“等我好了再說。”坦克打了一個冷戰。他那活兒燒的比做了割包皮手術還嚴重,膨脹起來,不痛死他才怪。
“咱們也算一個戰壕裡出來的戰友了,要什麼,你儘管說,隻要我能做到,一定會滿足。”劉危安道。
“人沒死,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還能奢求什麼?”坦克突然淡淡地歎息了一聲,“可惜了六爺、三爺還有老瘸子,曾今的老家夥,還剩下幾個?我也是算幸運的了。”
“彆想太多。”劉危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頭道:“現在沒條件,以後想辦法給你換一身皮膚,保證又一個美男子。”
“在奴隸區美醜有什麼關係?”坦克哈哈一笑,隻是因為頭上被大量的繃帶纏著,聲音有些含糊,“我又不娶老婆,能活著已經是老天待我不薄了。”
看見坦克狀態不錯,劉危安聊了幾句就放心離開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一天之內,收服的勢力太多,導致外來人口多於本地人口,這些外來人口,心思不定,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不過,他出去之後才發現,時代廣場一切井井有條,想象中一大推人東坐西站亂糟糟的情況沒有出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忙忙碌碌,一問毛猴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房小苑的功勞。
說到房小苑,他臉上明顯帶著敬佩和仰慕。原來,那些收服的勢力被帶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被房小苑全部打亂,頭頭腦腦一律被隔離,然後不同勢力的奴隸穿插組隊,這樣就避免了他們有其它的心思。
一人如果突然來到陌生的環境,多半是帶有警惕和不安的,但是如果周圍都是熟悉的人,那麼膽子就會比較鎮定。房小苑這樣做,就是不讓他們鎮定下來。
第一步,先是讓這些人處於彷徨狀態,第二步就是讓人來做思想政治課,其實也算不算是政治,隻是簡單地講述了一下時代廣場的規矩,比如不得隨地大小便,不得亂扔垃圾,不得欺負弱小等等,然後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分配工作。
從為自己工作到為彆人工作,自然會有人心生不滿,這個時候,大招就出來了,找了幾個不老實的人殺頭祭旗,剩下的人都安靜了。大棒之後,就是胡蘿卜了。
當熱氣騰騰的饅頭包子端出來之後,這些從來沒有歸屬感的奴隸立刻把時代廣場當成了自己的再生父母,吃飽喝足,房小苑就把這些人打發去了挖垃圾,這一次,沒有一個人有怨言,全部都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乾活。
再次見到房小苑,劉危安有一種隔了很久的錯覺,其實總共也沒幾天。可能是吃的飽的緣故,房小苑臉色不再發青了,雖然依然沒多少血色,但是比起剛剛買下她的時候,還是能夠看出明顯的變化,頭發梳的很整齊,穿著樸素的舊衣服,也擋不住她身上散發出的乾練的氣息。
“看來,你在這裡已經適應了,我就放心了。”劉危安道。
“主人。”房小苑恭恭敬敬喊道。
“看你不情不願的,不叫也罷。”劉危安瞟了她一眼,奴隸必須稱呼她的擁有者為主人,這是規定,不過,劉危安可不在乎那麼多。
房小苑不說話了。
“毛猴說你找我有事?”劉危安問道。
“我想知道你的意圖,才能對時代廣場做出明確的規劃,一個沒有明確目標的時代廣場是發展不起來的。”房小苑表情冷靜。
“你是不是已經有思路了?”劉危安看了她一眼。
房小苑找了一張紙,在上麵花了一個圓圈,然後在邊上扯出三條線,認真道:“這個圓圈,就是我們所知的位置,奴隸區,剛好處於三大帝國的交接處,任何一個帝國,都想霸占這裡,但是三國鼎立,誰都不可能得逞,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不過,現在說這個還太遠。”
房小苑在靠近大漢王朝的位置畫了一個小點,道:“我們現在就在這個位置,靠近大漢王朝,距離最近的天風省也就一百多公裡,注定了我們的發展離不開天風省。我們要發展,離不開資源和錢,但是這兩者我們都有沒有。而在這個地方,也不可能出現什麼政策,所以,我們要想其它的辦法。”
“我們有人。”劉危安強調。
“如果王朝派出一支特種部隊,可以輕易消滅這裡幾萬人,甚至更多。”房小苑看了劉危安一眼,“人多,有用嗎?”
劉危安突然響起了那兩個導彈,說不出話來。
“我們唯一擁有的就是這些算不上資源的垃圾山,人也勉強算一點點吧,至少在沒有對彆人造成威脅之前,還是有點用處的。此外,最大的資源就是這裡的土地,這一大個圓圈,都是無主的。”房小苑說道無主這兩個字時候,眼中突然迸射出一抹瘋狂。
“你想說什麼?”劉危安突然發現還是小看了房小苑。
“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利用起來這些土地。”房小苑盯著圖紙。
“然後呢?”
“哪有這麼容易。”房小苑露出一縷自嘲的表情,“如果這麼容易,這塊土地也輪不到你我,不過,世界上沒有廢物,隻有放錯了位置的資源,這塊土地不是沒用,隻是我暫時想不到用處。”
劉危安盯著白紙上的這個圓圈,還有三條線,陷入了沉思。
“還有一件事,時代廣場擴張,我不反對,但是奴隸要挑選,老弱病殘的,就不要帶回來了。”房小苑眼中掠過淡淡的狠辣,“我們這裡不是慈善機構。”
劉危安眉頭挑了一下,沒有說話。
“還有,根據我的規劃,時代廣場容納一萬五千人左右就可以了,多了也創造不出多少價值。人數滿了之後,多餘的人就不必帶回來了。”房小苑又道。
“不行,這個奴隸區,數十萬人,即使被殺掉了那麼多,應該還有十幾萬人,這些人,我們不能放棄。”劉危安堅決道。
“婦人之仁。”房小苑微微搖頭,“既然這樣,隻好實施補充方案,‘城市重建計劃’”
城市重建?劉危安眉頭又是一挑。
三天之後,時代廣場的勢力範圍已經籠罩了方圓五百公裡,占據了所有的垃圾山,人口達到八千人,汽車的數量增加到三十輛,護衛隊擴充到500人。每天都有源源不斷分解好的材料運輸出去,當一切進入軌道之時已是第四天之後了,次日一大早,劉危安離開奴隸區,穿過了大門,進入了平民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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