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崛起!
在距離邊境三公裡的地方,劉危安停下了車,雖然心裡焦急無比,卻不得不考慮如何入境的問題。
除了出入境的關口之外,其餘地方都是高達三十米的圍牆,厚度超過三米,可以抵禦普通大炮的攻擊,最上麵有電網,想要通過,基本上沒有可能,這是為了抵禦變異獸而設計的。
劉危安想要入境,唯一的渠道就是關口,但是很顯然,他走進關口就等於自投羅網。趙含情的情況很糟,呼吸微弱到極點,身體冰涼,他把耳朵貼在趙含情的胸口上,心臟良久才跳動一下。
看了看關口,他又啟動了車子,朝著前麵行駛了一段距離,才離開大馬路,駛入了岔道,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停下,來到後車廂中,從空間戒子拿出水、毛軍、藥品還有紗布等物品,開始為趙含情清理身體。
趙含情的前胸因為一直貼著他的後背,基本上沒有傷口,但是後背很七豎八都是抓痕、咬痕還有淤痕,觸摸心驚,有些血跡已經開始凝固,破爛的衣服和傷口黏在一起,劉危安狠心把衣服全部撕開,雪白的肌膚,鮮紅的血跡,刺眼無比。
好不容易把一切都收拾妥當,空間戒子裡麵沒有女人的衣服,隻能換上他的衣服,看著趙含情發白的連,他一顆心絞痛無比。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身上清理了一遍,從身上衝刷下來的碎肉和汙血讓汙染了一大片地方,換上衣服之後,頓時感覺輕鬆許多。
天色漸亮,太陽從地平線升上來,溫度慢慢回升,劉危安從關口的附近探查回來,眉頭緊皺,關口戒備森嚴,不要說一個大活人,就算是一隻飛鳥都進不去。趙含情的情況更加惡劣了,臉色多了一絲黑色,他看不懂這是什麼情況,卻能感覺她的生理機能在遭到嚴重的破壞。
“拚了。”咬了咬牙齒,他把趙含情扶成坐姿,雙掌按在背上,開始運功,在練功上,他是一知半解,但是有些東西無師自通,把內力導入他人的體內,沒有做過,但是電視裡麵看得多了去了,不管對不對,總要嘗試一番。
《屍皇經》全力運轉,突然想起還有力量種子沒有吃完,隨取出一粒吃了,一股火熱從丹田升起,精神一震,小溪般的氣流順著手臂灌入了趙含情的身體。
隨著氣流進入趙含情的身體,劉危安立刻感覺視線無限延伸,這股淡黃色的氣流代替了他的眼睛,趙含情身體的一絲一毫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再無阻礙。看清楚趙含情的身體,他身體一震,心中湧起了驚濤駭浪,血管堵塞、細胞萎靡,有的地方開始腐爛,器官僵硬,哪怕他不動醫術,也知道趙含情的情況惡劣到了極點。
“怎麼會這樣?”他心中升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槍傷感染?變異獸感染?還是受寒引起的其他問題或者潛伏的病症突然爆發,有太多的可能性,他一個外行根本無法分辨,但是一夜之間,惡化道如此程度,他還是無法理解。隨著淡黃色的氣流流遍趙含情的身體,氣流迅速變小,消耗極快。劉危安一邊吞吃力量種子一邊加大輸出,突然,他身體一震,力量種子在背後的深口的位置,碰到了一絲黑色的能量,極為怪異,竟然在一瞬間把淡黃色的氣流腐蝕了大半。
“莫非,這就是她身體惡化的罪魁禍首?”他心中猜測,輸出量增加一倍,這已經他的極限了,以排上倒海之勢衝擊黑色的能量。
“給我滾出去!”
轟隆——
無聲的碰撞,趙含情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黑血,腥臭無比,剛剛換好的衣服又弄臟了,劉危安慘叫一聲,淡黃色的氣流在瞬間被黑色能量腐化,並作出反擊,腐朽的力量即將爆發之際,一道更加黑暗更加偉岸的力量從他的丹田冒起,以火山噴發之勢呼嘯而來,頃刻擊碎了黑色的能量,一路前行,勢如破竹,直接找到黑色能量的大本營。
“《黑暗帝經》。”劉危安大喜,這該死的玩意終於出來了,意誌思維跟隨黑色的氣流來到趙含情的背上,卻發現黑色的能量化整為零,嗖的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對《黑暗帝經》極為忌憚。
“想跑?”劉危安冷笑一聲,立刻追擊,一遍,兩遍,三遍……搜遍趙含情的全身,就在即將放棄的時候,終於發現一點端倪,這股邪惡的能量隱藏在趙含情全身的細胞裡麵,不對,不能說隱藏,而是同化,《黑暗帝經》可以對它壓製,卻無法毀滅,因為毀滅就等於把細胞殺死,細胞死了,趙含情就得死。
收功之後,劉危安的臉色十分難看,一部分固然是因為消耗太大,另一方麵是趙含情的身體狀況,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黑色的邪惡能力是變異獸帶來的,至於是哪一隻,他就分辨不出來了,也有可能是多種變異獸的毒素混合在一起產生的,突然想到了自己,如果論受傷的數量,他是趙含情的十幾倍,所有的攻擊都是他先擋住,落網之魚才出現在趙含情的身上,為什麼他自己反而沒事呢?莫非……他想到了《黑暗帝經》。
趙含情嚶嚀一聲,長長的的睫毛顫抖了幾下,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眸子帶著前所未有的脆弱。
“含情,你醒了。”劉危安大喜,小心讓她躺好。
“我——”趙含情嘴巴開合,聲音微不可聞。
劉危安趕緊拿著礦泉水,小心翼翼喂著喝了幾口,蒼白龜裂的嘴唇濕潤了許多。
“我是不是要死了?”趙含情選擇醫生這個職業,就因為從小不知死亡為何物,長大之後,見慣了死亡,也覺得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不知何為,此刻她卻對死亡有一種強烈的畏懼。或者說是遺憾,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比如,她還沒有談過戀愛。
“昨天晚上沒有死,以後就死不了。”劉危安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心卻在滴血。《黑暗帝經》是他最大的底牌都沒有辦法摧毀邪惡的黑色能量,他此刻沒有任何辦法,而且,黑色能量的壯大速度極快,《黑暗帝經》還能壓製幾次呢?他沒有任何把握,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治愈的辦法,趙含情必死無疑。
“好冷。”趙含情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意,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劉危安的臉,半晌臉色浮起淡淡的紅暈,“能抱抱我嗎?”
劉危安沒有半點猶豫,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如此的用力,仿佛稍微放鬆趙含情就會失去一般。趙含情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意,慢慢閉上了眼睛。
“我不會讓你死的。”劉危安小心把昏迷了的趙含情平躺在座椅上,剛打算再次去關口探查一番,突然腳步一頓,隨即迅速趴在地上,耳朵緊緊貼在地上,輕微的震動沿著大地傳遞過來,是汽車,而且數量不少,有一支龐大的車隊朝著關口而來。
距離十一公裡的樣子。
劉危安跳了起來,這估計是他唯一進入關口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在汽車裡麵翻騰了一下,找來了一把兵工鏟,弓著身子飛快衝到大馬路上,左右一看,立刻選擇了一處低窪,邊上幾叢矮小的雜草,是附近所剩不多的幾個能夠掩護的地方。
來到低窪處,用兵工鏟迅速挖起來,挖出的泥土全部鑽入了空間戒子,戒子裡麵本來是裝著大量的箭矢、食物和水的,一晚上的時間消耗了不少,剛好空出來了,拚儘全力下,不到五分鐘就把挖出了一個能容納兩個人的坑洞。再次回到汽車,把戒子裡麵的泥土倒出來,在周圍收集了一下雜草,然後抱著趙含情來到坑洞,幾乎是剛剛偽裝好,車隊就出現在關口的視野裡麵,見到有動靜,關口的工作人員立刻警惕起來了。
車隊極為龐大,至少有兩百輛車,浩浩蕩蕩從馬路的儘頭行駛過來,劉危安不敢抬頭,透過雜草隻能大概看見一線汽車的身影,判斷出是掛車,至於牌子就看不見了。因此也無法判斷是什麼地方的車。
車隊在關口前停下,兩隊荷槍實彈的軍人出關檢查,兩隊人才四十個,想要檢查兩百輛掛車,如果仔細檢查,估計一上午就過去了,這顯然是不現實的,事實上,檢查人影也隻是例行公事,因為車隊有通關文翰,也就走馬觀花看了幾眼,全檢變成抽檢,就在檢查人員收隊離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們吸引的時候,劉危安抱著趙含情從坑洞裡麵躍了出來。
以驚人的速度橫過五米的距離,出現在最後一輛掛車的尾部,匕首一劃,捆住帆布的繩子斷成兩截,劉危安雙腳在地上一蹬,衝天而起,閃電收起匕首,右手在掛車後麵上一抓,身體再次拔高幾分,伸手掀開帆布跳了進去,帆布落下的時候,他的手抓住了彈起來的繩子,用力一扯,一切恢複了原樣。隻要沒人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應該露在外麵的繩子此刻有一截被帆布壓在裡麵。
呼——
劉危安大口喘氣,心跳如打鼓,短暫的兩秒鐘比戰鬥了兩個小時還好累,這對精神和體力都是一種極大的考驗。外麵沒有動靜,他知道成功了。大概過了五六分鐘,汽車開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