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算是劉危安心中同意,但是他沒經過他之口,就擅自請了醫生接腿,那是對劉危安的不尊重。對於上位者來說,那是犯忌的。可是他沒辦法,拖延的太久了,再不治療,以後就真得變成瘸子了,薑大夫的醫術也不是什麼都能治的。
看見劉危安的目光看過來,他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裡,劉危安的目光在斷腿的接口處停留了幾秒就移開了目光,他隻是好奇薑大夫的醫術神奇,倒是沒在乎黑雞有沒有治療的問題,一個黑雞還不被他放在心上。但是那幾秒鐘卻讓黑雞有一種度過了幾個世紀的漫長感覺,等到劉危安的目光移開,他已經出了一身冷汗,有種在死亡線邊緣走了一回的幸運。
尤夢壽已經出來了,他隻是負責接骨,剩下的事情都是薑大夫治療的,所以工作很輕鬆。鄭莉還留在房內照顧父親沒有出來。
“一共112金幣31銀幣,看在都是熟人的份上,零頭去了,112金幣謝謝!”薑大夫治療完最後一個病人,來到黑雞麵前。
黑雞躺在一張簡易的病床上,其他人受傷都能安排到房間裡麵去,唯獨他隻能在大廳,因為他是老大,他還得應付劉危安一行人,不敢離開劉危安一行人的視線。眯著眼睛正在抓緊時間休息,聽見薑大夫的話,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
“薑大夫,我……這個……能不能……”
黑雞結結巴巴,實在羞於出口。
“怎麼了?我這價格可是良心價。”薑大夫不悅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這個錢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我暫時……沒……沒那麼多錢……”黑雞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說話會如此的吃力,哪怕是在受刑的時候,他也不至於如此為難。
“黑雞老大,我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概不賒賬,有沒有錢,一句話,沒有的話,我立刻轉身就走,絕不二話。”薑大夫臉色沉下來了。
“我給,我給,我絕對沒有不給的意思。”黑雞大驚失色。概不賒賬確實是薑大夫立下的規矩。而且他也說話算話從來不強來,如
果有人治療好了之後不願意給錢,他也不會說什麼,隻是從此之後,絕不會給那人治病了。之前有個比黑雞還要厲害的頭目仗著武力高強,治病不給錢。薑大夫當時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那個頭目以為占了便宜,還很得意。卻不料第三天出外狩獵遇上了一隻捕食者,一時不慎被爪子劃斷了脖子,這本是很簡單的小手術,唯一麻煩的就是捕食者的毒性猛烈,感染嚴重。如果薑大夫出手,不用十分鐘就能搞定,但是薑大夫沒有出手。那個厲害的頭目就因為這樣一道小傷口而痛苦的死去,三百多個手下也樹倒猢猻散,黑雞現在的手下裡麵,還有幾個人是當時招攬的呢。
這件事,從頭到尾黑雞都很清楚,哪敢讓薑大夫就這樣走了。亂世之中,誰能保證自己不受傷?得罪了大夫等於把後路斷去了,這種事,不能乾。但是現在確實沒錢,鬼使神差的,黑雞把目光投向劉危安,眼中滿是祈求。
劉危安差點笑起來了,這個黑雞也算是奇葩了,竟然找他付醫療費,難道他認為自己把他打傷的就要自己賠醫療費嗎?兩者之間也算是仇人吧,黑雞找仇人付錢,也不知道心裡怎麼想的。不過,估計是鄭莉原因,他這會兒對黑雞倒是沒有那麼痛恨了。想了想,讓尤夢壽付了錢。
薑大夫拿了錢,臉色才恢複正常,他前腳剛離開,鄭莉就下了樓。她猶猶豫豫走到劉危安麵前,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你救了我父親,我以後為你做事!”
“你就確定我一定要你嗎?”劉危安好笑地看著鄭莉,這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鄭莉一愣,眼神閃過一絲茫然,她確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直以來,為了爭奪她的服務權,這第二環內的頭目可是打了好幾次,最後還是黑雞技高一籌。潛意思,她認為自己是搶手貨,倒是沒想過會有人看不上自己。
“你就不擔心我也是和其他人一樣的目的,救你父親隻是為了讓你為我做事?”劉危安發現這趟出來散心是來對了,濱州道很多有趣的人。
“我……”鄭莉不知如何回答。
“其實你不必有心理負擔,我救你隻是隨手為之,並沒有想過你的報答。你年紀還大小,我的事情,你也幫不上忙——”劉危安忽然臉色一變,眼中射出猶如實質的光芒,穿透了牆壁,看向二樓的一個房間,那是鄭老師躺著房間。
“大膽!”看清楚裡麵的情況,劉危安臉上浮現怒氣,身體一震,一股恐怖的氣息噴發而出,刹那間,整棟大樓仿佛遭遇地震轟擊,無形震動了一下。
噗——
閃電穿過窗戶逃離的壯漢如招雷擊,身體一顫,一口鮮血噴射出來,他卻不敢停留,速度又提升了幾分,猶如一道閃電射向遠處。
“其他人留下,不死貓和尤夢壽隨我去!”劉危安如炮彈射了出去,聲音還在耳中殘留,人已經到了大街上,速度之快,令人瞠目。不死貓和尤夢壽沒有絲毫猶豫跟著追出去,鄭莉則以最快的速度衝向樓上。幾秒鐘之後,樓上響起一聲驚恐而有憤怒的驚叫。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