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是去哪裡呢?要不,追上去看看?”劉危安提議。
“不要靈氣眼了嗎?”張舞鶴問道,內心是不願意和送喪隊伍再有什麼接觸的。
“差點忘記了!”劉危安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們走吧。”
“這是什麼?”張舞鶴忽然伸出了右手,掌心一個黑色的圖案,圖案很古怪,似乎隨手塗鴉,有仿佛某種印記。
“哪裡來的?”劉危安問。
“不知道。”張舞鶴道,神情有些不安。
“什麼時候有的?”劉危安問。
“昨天沒有,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張舞鶴用手揉搓一下,印記是長在肉體裡麵的,不是在表麵,揉搓不掉。
“你沒有見過這個東西嗎?”劉危安伸手觸摸了一下,隻能碰到張舞鶴的掌心,觸摸不到印記,沒什麼感覺。
“沒有!”張舞鶴很肯定。
“現在是什麼感覺?”劉危安又問。
“就和一顆痣一樣,沒有任何感覺,也不會對我的修為產生影響,我根本感應不到。”張舞鶴的臉色很不好看。
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東西,自己卻感應不到,眼睛能看見,卻摸不到,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嗎?
“我試一下。”劉危安握住張舞鶴的手,忽然僵住了。
“怎麼了?”張舞鶴放開了防禦,卻沒等到劉危安的內力傳遞過來,不禁奇怪。劉危安沒有說話,緩緩張開了右手,掌心一個神秘的圖案,和張舞鶴掌心的
一模一樣,大小、形狀、深淺、濃度,沒有半點變化。
“啊,你也有!”張舞鶴驚呼一聲。
劉危安身上氣息湧動,《屍皇經》、《黑暗帝經》、《不滅傳承經》、《鎮魂符》來回循環,但是怎麼都感應不到印記的存在,仿佛不屬於身上的一部分,可是,偏偏肉眼能看見,奇怪無比。
張舞鶴心驚肉跳,一步一步後退,從劉危安身上爆發出來的氣息讓她恐懼,一度以為,劉危安比她強的有限,現在才發現,劉危安是高山是大海,她和劉危安已經不是一個水平線的人了。
“開!”
劉危安怒喝一聲,右手變成了白骨,血肉在一瞬間化為炸開,射向四麵八方,然而,讓張舞鶴震驚的是,印記依然懸停在掌心的位置。似乎懸浮在白骨之外,又仿佛融為一體,又像是深入白骨內部,那種似乎明顯似乎飄幻的感覺,讓張舞鶴難受無比。
劉危安直愣愣盯著手掌骨,表情變化,時而猶豫,時而狠辣,他不確定把骨頭震碎了,《不滅傳承經》還能否長出來,又擔心,手掌骨沒了,印記是跟著離開,還是會在長出來之後繼續存在,隱隱感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可是,心中又存在一絲僥幸,萬一可以把這玩意兒弄掉呢?他絕對不願意身上出現這種不明不白的東西,知道怎麼回事還好說,比如泣血之咒,不知道的東西是最可怕的,如同定時炸彈,什麼時候把自己炸了都不知道。
“不要——”張舞鶴喊出聲來的時候,白骨四射,劉危安的右手沒有了,手腕光禿禿的,之外,啥都沒了。
劉危安忍著劇痛,盤膝坐下,淡黃色的氣流湧動,體內響起了洪鐘大呂般的聲音,血液流淌,仿佛長江大河,右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先是骨頭,然後是血管,最後是皮肉,一盞茶的時間後,右手長起來了,完好如初,和沒有斷掉之前沒有任何區彆,掌心的印記也沒有區彆,一模一樣,張舞鶴臉上的期望變成了恐懼,臉上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斷手都沒用,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收功之後,劉危安睜開了眼睛,直盯盯看著掌心的印記,臉色平靜,倒是沒有太多的失望,他早有預感。
“怎麼會這樣?這是一種力量還是什麼?”張舞鶴忍不住詢問,眼前的一切,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送喪隊伍!”劉危安猛然站起來,張舞鶴渾身一震,刹那明白了一切。對,就是送喪隊伍,隻有他們才會如此神秘和厲害,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把東西印記留在兩人身上,也隻有送喪隊伍這種無法理解的存在,才能留下如此厲害的印記,劉危安斷了手掌都無法去除。
“追!”劉危安才邁出一步,停下來了,對張舞鶴道“你留下,帶著我的人去拿下靈氣眼,我去追。”
“我——”張舞鶴才說了一個字,已經失去了劉危安的身影,心中升起了沮喪感,她知道是因為自己實力不足,劉危安怕她拖後腿,才不要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