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四海商行》藏龍臥虎,連城主都不敢得罪你們,有你這樣的老前輩坐鎮,難怪《安江城》的三大高手都那麼低調。”劉危安道。
“老朽隻是一個劈柴喂牛的樵夫,閣下認錯人了吧?”老者道。
“如果你不停下腳步,我還真以為認錯人了。”劉危安道。
“既然知道了老夫,還敢來,你一定就是劉危安了?!”老者道。
“晚輩劉危安見過前輩!”劉危安語氣恭敬。
“唉,這麼有禮貌的一個年輕人,卻要成為死人,是不是太可惜了?”老者語氣不忍。
“路是晚輩自己選擇的,生與死,都是有定數的,前輩不用為晚輩感到可惜。”劉危安道,有一種難得的闊達。
“你們年輕人不是奉信人定勝天嗎?”老者奇怪。
“那多少是自欺欺人,真要是人定勝天,那就不是人了,長生這一關就過不了,多少人說過要勝天,最後沒有一個能夠長生。”劉危安道。
“年輕人,你這樣的思想太消極了。”老者道。
“並非晚輩消極,而是看透了。”劉危安道。
“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年紀輕輕便能看透。”老者又是一聲歎息,“可惜你馬上就要死了。”
“多謝前輩厚愛,前輩死了,晚輩會為前輩多燒些紙錢的,到了下麵,不至於衣食難繼。。”劉危安道。
“有心了!”老者轉身的瞬間,天地陷入了黑暗,刹那間,天地初開,一點亮光在眼中無限擴大,最後變成了一隻拳頭,碩大無朋,充斥了整個宇宙。
“鎮魂!”
老者鎮定自若的眼中閃過一抹駭然,拳頭一衝而過,他的身體炸開,血霧彌漫整個庭院,黑暗消失,劉危安亦消失不見。
除了說話的時間,戰鬥的時間不足一秒,但是這一秒的時間,卻讓整個《安江城》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寒冷,有種神魂移位的可怕感覺,實力低微的人以為是錯覺,而實力到了一定境界的人則知道,那是有極為高深的強者在對決。
《同福客棧》之中坐鎮的種重岩猛然睜開眼睛,射出璀璨的精芒,他雖然神情淡漠,一副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的樣子,但是對於劉危安的實力還是很感興趣的,這一刻,他感受到了,身體不由自主產生了一種戰栗的感覺,內心翻起了巨浪,難以平穩。他也是天才,走到今天,已經把潛力和時間壓榨到了極限,感覺所有的近道和捷徑都走了,實在無法想象,年紀比他還小的劉危安是如何練就了一身如此莫測的修為。
劉危安擊殺了老者之後,《安江城》突然之間安靜下來了,街道上喧鬨依舊,但是有些玩家卻感覺少了點什麼,仔細感受,又覺得沒有少什麼,感覺很奇怪。那些真正的高手便知道,他們縮緊了身體,收斂了氣息,安安靜靜做著日常動作,兩耳不聞窗外事。
……
衛家。
“少爺,大喜,大喜啊!”賬房先生興高采烈衝進來,不小心在門檻上絆了一下也不自覺,滿臉喜色。
“老鐘,什麼事情這麼開心?莫非又娶了一房小妾,你不怕你家的母老虎發飆了嗎?”書童打趣。
“去,我找少爺彙報工作的。”老鐘道。
“老鐘,坐下說!”衛璧放下書,指著椅子。老鐘雖然開心,卻也不敢違了禮數,小心翼翼坐下。
本來,是不應該坐的,但是衛璧坐在輪椅上,他如果不坐下,就高了一大截,站著彙報,反而像領導俯視下屬,更不合適。
確實是大喜事,今天一共賣出符籙、符箭65萬金幣,連帶賣出衛家自己的箭矢、弓、箭筒、弓弦等物品,138000金幣,這是平時半個月的銷售額。
今天隻是第一天,還有很多玩家不知道,不出意外,明天的交易額肯定會超過今天。大量的箭矢、朱砂、黃紙等等搬出倉庫,除了有助於回籠資金,還為下一步的采購了很好的議價能力。
大宗商品才有資格議價,小買賣,降價也是三瓜兩棗,沒有意思。符籙和符箭的帶動下,衛家沉寂已久的這趟水,帶活了,這才是掌櫃的最開心的地方。
衛璧的臉上露出了笑意,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了,做《安江城》的城主,風光無限,但是壓力也是巨大的,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他隻能走下去,走過去了,就是平坦大道,沒有走過去,就是萬丈懸崖。
蘇甜兒、李清揚、古家、《藍花會》和《四海商行》都不會放過他,甚至看似已經退出了一切爭奪的寶大掌櫃到時候也會出來落井下石,踩他兩腳,好在,一切並沒有那麼糟糕,劉危安並沒有把他全部推在前麵,劉危安帶著手下今天殺戮一天,死了多敵人,他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一周之內,蘇家、李家、古家應該是不敢派人上線了,《藍花會》基本上是散了,《藍花會》沒什麼底蘊,高層死亡之後,底層就樹倒猢猻散了,一個月之後再上線,留給他們的還有什麼?那個時候,他們該擔心的是自己的安危問題,而不是找誰的麻煩。
《四海商行》雖然底蘊深厚,但是內部矛盾也不少,順風順水,大家都相安無事,被一鍋端,隻會在內部爆發矛盾,時間拖得越久,《四海商行》重新崛起的可能性就越小。隻要他衛璧能趁著這段時間搶占《四海商行》的市場,就算到時候《四海商行》能重新開業,也不足為懼了。
古家是最可怕的,但是古豐爵逃命回家,到再次回來,最快也得一個月,有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想到對策了,他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衛家。
各大家族一定會對衛家施加壓力,如果家族承受不住壓力,自己的日子將會很艱難,甚至會成為犧牲品,說曹操,曹操就到,院子裡麵突然響起了一聲爆喝。
“衛璧在哪裡?立刻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