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刀,周師傅沒有詢問鄧西寧就開了,因為了解鄧西寧大師習慣的人都知道,他買賭石,從來都是一開到底的,不存在轉移風險的說法,他不缺錢。
哢嚓——
輕微的聲音中,賭石分成兩半,一隻土黃色的護腕落下。
“哦!”人群中響起了惋惜的聲音,看向鄧西寧大師,隻見他的臉上依然平靜,不悲不喜,不禁心中佩服,不愧為大師,光是這份淡定的心就不是普通人能具備的。
護腕是白銀器,白銀器的價格一般在200300金幣範圍,即使是極品,也不會超過400金幣,這枚護腕的表現不錯,但是頂多是上品,算不得極品。鄧西寧大師4900金幣購買的賭石,開出的是白銀器,賭垮了。
“麻煩周師傅了,還有最後一枚!”鄧西寧大師把最後的賭石推過去,這塊賭石的體積最大,放在最後,應該是最有把握的。
不少人看向中年人,就是那個認出黑金沙的中年人,期待他指點兩句,卻發現他皺著眉頭,盯著賭石不說話。
這枚賭石很奇怪,他不認識。不是形狀古怪,而是顏色古怪,大部分賭石乏黃,宛如黃金,這枚石頭,灰黑色,暗淡無比,一眼看過去,給人十分不好的感覺。
周師傅一言不發開始解石,連續四枚石頭解垮了,他的壓力很大,不僅是對不起鄧西寧大師,也是因為砸了自己的招牌,第四枚石頭雖然接觸了物品,但是價值相差太大,也屬於垮。
周師傅的氣息隨著解石不斷調整,賭石堅硬無比,沒有一點實力的人都破不開,解一塊石頭是一件很耗費力氣的事情,在低檔區域,正常的解石師傅,解開3枚賭石就要休息一下的,如果是體型大的賭石,一枚賭石就得休息。
必須調整最佳的狀態,才能保證後麵的解石不會出現失誤,如果出現了物,卻因為自己的失誤損害了物品,就算雇主不說什麼,自己也會過意不去的,所以,解石師傅雖然收入高,屬於《汨羅古城》內的頂級行業,卻也承擔著巨大的壓力。
賭石一點一點變小,玩家們的議論聲也變小了,緊緊盯著賭石和周師傅的石刀,唯恐遺漏了某個精彩的緩解。
突然,周師傅動作一僵,石刀停留在賭石上空三毫米的位置,沒敢落下。
“怎麼了?”玩家心中的疑問剛剛浮起,就看見賭石哢嚓一聲,出現了一條裂痕,雖然很細,隻有頭發絲那麼大,但是四周都有燈光的照耀,賭石上,一分一毫,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周師傅失誤了?”一個玩家小聲問。
“不是,是賭石出現了問題!”中年人回答,神情緊張。
“什麼問題?”玩家剛剛問完,就看見鄧西寧大師突然靠近賭石,還沒等到他做出反應,賭石突然炸開,一股黑霧射出,近在咫尺的周師傅瞬間被籠罩。
“孽畜——”鄧西寧大師一掌化磨盤,閃電拍向黑霧,但是已經遲了一步,手掌在周師傅頭頂的位置停住。
“啊——”淒厲的慘叫從周師傅的口中發出,那種聲音,不像是人類發出的,反而像是厲鬼發出來的,聽的所有人背後都冒出來一股寒意,周師傅的身體扭曲不成人形,隨著還無的湧動碰撞,眾人聽見了咀嚼啃咬的聲音。
“休要放肆!”鄧西寧大師渾身氣息爆發,整個人如同一輪烈日,大棚內的玩家駭然,慌不迭暴退。
鄧西寧大師懸在周師傅頭上的手掌落下,如一片天空壓落。
啪——
周師傅四分五裂,肢體濺射四周,落在地上已經隻剩下白骨了,血肉不知去了何處?黑霧似乎對鄧西寧大師很畏懼,突然散開,化作數十股細小的黑霧射向四麵八方。
“傷了人就想走嗎?”鄧西寧大師怒喝一聲,磨盤化為天牢,刹那罩住了所有的黑霧,天牢噴射出火焰,刹那間把黑霧煉化了。
黑霧在臨死前露出了本體的樣子,是一隻和狐狸很像的怪物,看起來溫順可愛,沒想到傷人的樣子如此凶殘可怕。
淒厲的呐喊聲隨著最後一縷黑霧的消散而消失,鄧西寧大師看了一眼碎裂的賭石一眼,消失不見,眾人看他去的方向是盧家的方向,應該是為了周師傅的死亡賠償去了。
鄧西寧大師一走,眾人頓時議論紛紛,看著散落在腳下的白骨,不見一點血肉,又是震驚又是刺激。
百裡瓏瓏就站在劉危安的後麵,被震撼到了,一直以為賭石有危險指的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現在才明白,危險隻得是賭石內部的未知風險。
劉危安眯著眼睛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某個病態青年男子,掃了一眼,就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目光,其他人都沒有發現,連鄧西寧大師都沒有注意,一縷極為淡薄的黑霧沒入了病態青年男子的身體,因為黑霧的動作小心,連病態男子自己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