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不知道,紅衣主教念經的這一刻起,整個教堂在發光,念經的聲音響起,傳遍整個月亮古城,然後整個月亮古城的民眾,不管男女,不管老幼,全部就地祈禱,跟著念誦這種劉危安無法理解的經文。
數百萬人的聲音彙聚在一起,響徹雲霄,與喪屍廝殺的銀衣戰士,教會的普通修士突然之間跟打了雞血似的,實力暴增,打得喪屍節節敗退,他們眼神堅定,表情虔誠,沒有害怕,沒有畏懼,甚至沒有疼痛,悍不畏死。
“信仰!”劉危安看著絲絲縷縷彙聚而來的螢火蟲光芒,知道不能讓這種情況持續,否則紅衣主教的力量會越來越強大。
“隻要你信奉我真神,你也能獲得這樣的力量。”紅衣主教對著劉危安露出了微笑,和藹慈祥。
“裝神弄鬼!”劉危安的回應隻有四個字,他腰脊一挺,一股滔天氣息爆發,宛如積壓了前年的火山,突然噴發,刹那間,風雲變色,電閃雷鳴。紅衣主教營造出來的宇宙虛空出現裂痕,搖晃顫抖。
“黑——”
劉危安的眼睛變成墨色,宇宙隨之朝著墨色轉變。
“——暗——”
劉危安的頭發飛舞,氣息一浪接著一浪,天空的銀河看不見光芒了。
“——帝——”
第三個字說出,紅衣主教不安地發現,和教徒的聯係被切斷了,流向自己的信仰之力陷入了泥潭,震耳欲聾的念經聲變得遙遠起來。
“——經!”
黑暗徹底淹沒整個宇宙,紅衣主教驚恐地發現,視線、聽力甚至心跳都感應不到了,一片黑暗,絕對的黑暗,他仿佛一隻小蟲子,墜入了燒得滾燙的瀝青之中,越是掙紮,越是下沉,力量越少,似乎隻是一刹那,又仿佛過了很久。
紅衣主教的意識陷入無儘的黑暗,最後永遠消失。沒有人知道甘道夫?羅素是如何進入教堂第三層的,這個地方,是紅衣主教的專屬地方,除非他特許,其他人上來就是犯罪,哪怕他是城主。
甘道夫?羅素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但是他還是進來了,看著陷入了癡癡呆呆的劉危安,他警惕的眼神閃過一縷驚喜,緩緩靠近,在進入十步距離的時候,他臉上的警惕徹底轉變為濃烈的殺機,一雙手掌,不知何時變成了墨綠色,猶如狼的眼睛。
“誰?”甘道夫?羅素似有所感,猛然轉身,死死盯著角落裡的一個男子,這個男子不知何時出現的,正在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那是一種奪妻之恨、殺父之仇的仇恨,濃烈的化不開。
“你是誰?”甘道夫?羅素又驚又怒,不僅僅因為對方濃烈的仇恨,更是因為對方的實力,一個不被他發現能夠靠近他身邊的人,本身就很可怕。
男子沒有說話,光芒閃耀,右手出現了一把短刀,沒有特彆的造型,很平常的短刀,可是,這把短刀落在男子手上,卻散發出不平凡的光芒,殺機如浪。
響徹天地間的念經的聲音突然停止,濃鬱到極點的信仰之力似乎被什麼力量斬斷了,甘道夫?羅素汗毛乍起,閃電旋身,一雙手掌拍向劉危安,掌風刮過虛空,空氣變成了綠色,恐怖無比。
劉危安睜開了眼睛,教堂內,刹那間亮如白晝,根本看不見劉危安出拳,隻能看見一團炙熱的亮光,雷電纏繞。
砰——
甘道夫?羅素拋射數十米,撞在教堂的牆壁上,整座教堂劇烈一震,甘道夫?羅素滑落地上,啪的一聲,宛如一灘爛肉,全身骨頭,幾乎全部斷了,而且是斷成了好幾節的那種,比之前的野獸還慘,此刻的甘道夫?羅素想動一根手指頭都難。
“爸爸,不要——”一聲急呼從二樓傳來,接著一道倩影從樓梯口衝了上來,是伊魯卡丹·羅素,入目的情形讓伊魯卡丹·羅素大吃一驚,驟然止步,焦急的表情刹那轉變成恐懼,幾乎是哀求地對劉危安道“求你,饒了我爸爸!”
“你父親,是個不誠信的人。”劉危安語氣森然。
從走進教堂開始,每一步都出人意料,紅衣主教竟然可以借助整個月亮古城的信仰之力增加力量壓製他,信仰是一種意念,一種想法,怎麼會變成力量,他想不透,但是紅衣主教做到了。
這一戰,很短暫,其中凶險,不亞於他之前遇到過的任何一戰戰鬥。紅衣主教低估了他,他也低估了紅衣主教,紅衣主教沒想到他的實力已經打破了傳說,進入到了傳說之上,而他也沒想到紅衣主教也能達到這個境界。
如果今天沒有喪屍進攻,影響了很多人禱告,如果真的是全城百姓一起全心全意禱告,那麼結果將會扭轉,倒下的是他,活下來的是紅衣主教。
這一戰,靠的是實力,也是運氣。
甘道夫?羅素的背叛是他沒想到的,他想過甘道夫?羅素不幫忙,躲在背後,看著他與紅衣主教兩敗俱傷,男子金貢圭鷹?阿拉貢現身阻攔,也是他沒想到的,不管怎麼樣,金貢圭鷹?阿拉貢對他是沒有好感的,他死了,對金貢圭鷹?阿拉貢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同樣沒想到的還有伊魯卡丹·羅素,竟然會為了他向她父親求情。
從伊魯卡丹·羅素的角度來說,他死了,對她對她父親都是有好處的,伊魯卡丹·羅素還在二樓的焦急呼喚,是發自內心的,不像作假,雖然他對甘道夫?羅素怒意不減,但是手上動作已經停下來了。
“我……我代表爸爸向你道歉,他和你無冤無仇,隻是被權利衝昏了頭腦,一時間沒有向那麼多,隻要你願意放過我爸爸,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情急之下,伊魯卡丹·羅素直接跪了下去。
一雙眼睛緊張地盯著劉危安,唯恐他不答應,牆角裡,猶如一灘爛肉的甘道夫?羅素也是緊張地看著劉危安,他的生與死,就在劉危安的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