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見鱈的爺爺傅太滿也是朝霞穀的成員。”魯鐵匠冷不丁道。
“我知道這樣做很殘忍,但是不做的話,死亡會更多,我們人族還是太弱了,如果換做你是統帥,你會怎麼做?”魯鐵匠問。
“我以為做得天衣無縫。”魯鐵匠低低地道。
朝霞穀如此神通廣大嗎?
魯鐵匠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段,盾牌在正常時期,堅硬無比,難以破開,但是被魔獸的煞氣沾染後,防禦力會下降20左右,激戰之中,沒有人發現這一點,盾牌就算破碎,大家也隻會認為是魔獸厲害,而不會想到是盾牌的原因,因為大家都相信魯鐵匠。
“我便是朝霞穀的成員。”魯鐵匠道。“你不是說朝霞穀成立的目的是保家衛國,守護人族嗎?”劉危安十分奇怪,魯鐵匠乾的可是殺人的勾當。
“我統計了一下,因為你的盾牌造成了1262個高手的死亡,你罪孽深重。”劉危安道。
“你會同意嗎?如果沒有布置《朱雀陣》還有一絲可能,《朱雀陣》布置之後,我就知道找你沒用了。”魯鐵匠道。
“如果是在戰場上的話,坤木城如今的角色是先鋒,明知是死,也必須向前衝。”魯鐵匠道。
“既然如此,大師為何要破壞這一切呢?”劉危安盯著魯鐵匠,眼神淩厲,如果不是參悟天道劍訣有感而悟,他都沒有察覺魯鐵匠的邪惡用心。
“上麵不解釋原因,應該是不想我有心理負擔,想把所有的責任都自己扛著。”魯鐵匠道。
劉危安經常使用魔獸血液畫符,對魔獸煞氣的研究極深,在他為盾牌畫金石符咒的時候,敏感地發現不對勁,可是,不對勁在哪裡,他始終找不到,最後,還是參悟‘天道劍訣’的時候靈光一閃,追本溯源,最後找到了魯鐵匠的身上。
大部分玩家購買了盾牌之後,都會自己親自試一試,刀砍劍劈,確定了盾牌的堅硬程度,以至於不少高手被魔獸撞破了盾牌死亡,都自會認為自己實力太低,魔獸實力太強,從未懷疑到盾牌上。
劉危安沒有打擾,讓他繼續說下去。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魯鐵匠眼神掙紮了幾下,時而猙獰,時而凶殘,最後全部化為了悔恨,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我也不理解,這是上麵的命令。”魯鐵匠道。
當!
魯鐵匠把鐵錘放在一邊,用烏黑的毛巾抹了一把汗水,緩緩轉身,露出憨厚的笑容“客官,你要打造什麼兵器?盾牌嗎?”
“坤木城還有朝霞穀的成員嗎??”劉危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魯鐵匠的這句話,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一開始,我是不理解,所以拒絕執行命令,直到我盯著地圖看了很久,終於明白了上麵的意思。”魯鐵匠道。
“朝霞穀是這個世界最先沐浴陽光的一座山穀,是距離太陽最近的山穀,所以叫朝霞穀,很久之前,朝霞穀有一位神人在那裡修煉,久而久之,吸引了不少大能前往,之後,這些大能約定每百年聚會一次,誰曾想,約定之後,這樣的盛會隻舉辦了一次,人族就陷入了黑暗,靠著這些大能流儘最後一滴鮮血為人族開辟了一縷曙光,才有如今的人類延續,後世稱那次盛會為朝霞會。”魯鐵匠緩緩述說,語氣有懷念,有崇拜,還有一絲悲傷。
劉危安一時間無言以對。
“泄洪1魯鐵匠吐出了兩個極為殘忍的字。
“本來我是不應該說的,不過,看見你之後,我就知道自己錯了,或許,我們都錯了。”魯鐵匠道。
“泄哪門子的洪?”劉危安隱隱想到了什麼。
“你彆把鍋甩給彆人,人是被你害死的。”劉危安道。
劉危安的表情難看,不說話。
“沒有了,坤木城就我一人。”魯鐵匠搖搖頭,他看著劉危安“你想怎麼處置我?”
“我有個問題想不通,想來請教請教。”劉危安看著魯鐵匠,從麵相上看,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屬於那種走在路上,都不舍得踩死螞蟻的人,卻選擇了鐵匠這個行業。
“所以就犧牲坤木城?”劉危安的聲音很冷。
“兩權相害取其輕,數量上,坤木城還不到中原地帶的一個零頭。”魯鐵匠道。
“我不是你的對手,如果是在坤木城之外,我或許還有一拚之力。”魯鐵匠有自知之明,在陣法內部和陣法師作戰,簡直就是壽星公喝砒霜,嫌活的太長了。
劉危安一時間犯難了,他來的時候,是存了必殺魯鐵匠的心的,可是,聽了魯鐵匠的解釋後,殺機不知不覺褪下去了,可是不殺又不行,殺的話,又下不了手,怎麼辦呢?他一雙刀子般的目光在魯鐵匠的臉上來回移動,一會兒殺氣騰騰,一會兒猶豫不決,他很少有難以決斷的時候,但是魯鐵匠是一個難得的高手,不弱於傅太滿,這樣殺了,太可惜了。
隻是——
魯鐵匠心中緊張,但是臉上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