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目光,惋惜、憎恨、愛慕、懼怕、茫然……種種情緒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很空洞的目光,小男孩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盯著老者看了有五六秒鐘方才開口:“老李頭,你走好,你的仇我會幫你報的。”
人小個,聲音卻是成年人的聲音。
小男孩看著劉危安的瞬間,劉危安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仿佛被毒蛇攀上了後背。小男孩帶給他的壓力沒有老者大,卻給他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
“老李頭是人販子,從4歲開始,我被老李頭拐到了身邊,把我的右腿打折,左臂砍斷,讓我去乞討要錢開始,我就在心裡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殺死老李頭。”小男孩淡淡地道,聲音平靜,聽不出絲毫感波動,似乎在訴說彆人的故事。
“但是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殺意。”劉危安提著銀翼弓,站的很隨意,隻有他自己清楚,全身肌肉緊繃,隨時處於一種爆發的狀態。目光落在男孩的右腿和左臂上,難怪看起來如此的不協調,原來是假肢。
“跟在老李頭身邊久了,我已經忘記了原來的父母是什麼樣子了,原來的記憶早已經模糊,不知不覺,我把老李頭當做了自己的親人,你殺了他,我必須報仇。”男孩道。
“認賊作父,還能說點如此理直氣壯。”劉危安哂笑。
“我也覺得很可笑,你看我是不是隻有十三歲、十四歲的樣子?”男孩平靜地道:“其實我今年二十六歲。”
劉危安吃了一驚,這個男子從身材來講,和三寸釘很像,想不到已經二十六歲了,但是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侏儒。
“我不是侏儒,是餓的。”男孩平靜地道:“在身體發育最需要營養和食物的時候,沒有吃,餓著,每天隻能喝水和少量的能量管。世風日下,社會淡漠,施舍的人太少,就算是施舍也是少量的銅板,老李頭打算把我們培養成小偷,偷盜的收益更高,小偷必須要瘦小的身體,跟我一起挨餓的有36個孩子,最後隻有三個人活下來了,我就算其中的一個,隻是錯過了最佳的發育時期,最後怎麼吃,都長不大了。”
“如此,你還要為老李頭報仇?”劉危安冷冷地道。
“我終究是活下來了不是?”男子看著劉危安,眼中毫不掩飾濃烈的殺機,“如果你不殺死老李頭,我會等到老李頭七十大壽的哪天把他殺死,為自己報仇,但是你殺了他,我隻能殺你。”
“狗屁邏輯。”劉危安突然動手,抽箭、上箭、開弓、瞄準、射擊,一氣嗬成,箭出如流星,目標不是男子,而是左側虛空出。
噗——
沒有任何東西的虛空突然綻放出一縷血液,尖銳的叫聲之後,一頭類似於猿猴的怪物浮現,體形消瘦,毛發銀灰色,四肢修長,鋒利無比的爪子寒光閃閃,毫不懷疑一爪子下去能夠輕易切開三公分厚度的鐵板。
“爆裂符箭!”
轟隆——
怪物剛剛浮現就被炸了個粉身碎骨,血肉四濺。男子始終沒有表現出任何波動的眼睛裡麵浮現震驚,淡漠的臉上滿是不能置信,沒有低頭,隻是用下垂的目光看著胸口的箭尾,箭頭深深地插在心臟部分,他的驚訝不僅僅是沒有看見楚箭矢是如何射中自己的,更多的是不能置信劉危安能夠發現他的寵物,老李頭能夠拿下烏尋市固然是因為老李頭獨得天厚進化出了一身無敵的實力,但是他的這隻來無蹤去無影的寵物也每每在關鍵時刻立下大功,可以說,烏尋市的幾次危機的成功化解,這隻寵物至少占一半的功勞。
除了少數幾個黃金級高手,其他的人連死的時候都不知道遭受了誰的攻擊,死不瞑目。劉危安是第一個發現他寵物的人。
“出現在一個弓箭手的射程範圍之內,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劉危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汗水從身上留下來,一會兒功夫,地上就濕了一大灘。
老李頭的掌力對他傷害極大,他是強撐著把老李頭乾掉的,如果來的不是男子,而是任何一個人敵人,他可能就糟糕了。男子的真實實力一般,全靠著寵物殺敵,這隻能夠隱形的寵物就是他的底牌,外麵的食人魔就是他的後盾。可惜,遇上了一個同樣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劉危安。魔神之眼恰好能夠看穿寵物的隱身。
男子的後悔一閃而逝,隨即變成了解脫,難道的露出了一個笑容,緩緩倒地。
沒有了男子的指揮,下麵的食人魔和喪屍各自為政,平安戰隊壓力大減,而尤夢壽、山貓也發揮出了黃金級高手應有的實力。纏著食人魔,讓其他成員先把比較弱的20級喪屍乾掉。曾懷才旗下的小隊成員的前身是軍人,對於槍支的熟悉遠超常人,槍法不能說如神,至少比起那些才摸槍幾個星期甚至幾天的人要強大的太多。
六個成員站位之後,展開對射,僅用了三分鐘就把對方壓製,開始逐步推進,移動射靶,最能體現一個人的射擊能力了,敵人和平安小隊根本沒法比,兩個平安小隊的成員衝上第二樓,消滅數人,敵人被其他四個成員的火力壓製,眼睜睜看著兩個小隊成員逐層遞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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