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多市民擁擠在白茅區與玉山區交界的幾條街道和大廈裡麵,上下充斥著一股悲傷、憤怒的情緒。
玉山區的情況比周邊稍微好點,有八萬多市民,其中進化者占了兩萬。但是現在逃出來的四分之一都不到。張泉深、張智梁和張芷溪在帶領大家開路的時候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三人都是黃金級高手,拚命之下,還真的衝出了一條生路。當然,劉危安在其中發揮了關鍵的作用。
兩萬多人逃走了,留下的六萬多具屍體對於喪屍來說也是一頓饕餮大餐。劉危安帶著楊掌門、不死貓、林中虎等人斷後,殺死不少喪屍,等玉山區的市民跑遠了,喪屍暫時感應不到氣息才離開。他們很快就追上了市民的隊伍,再次出現在張泉深麵前。
張泉深的臉上很不好看,渾身上下都是傷痕,鮮血把本是青色的衣服染成了墨褐色。張智梁腹部一個窟窿眼正鼓鼓留著鮮血,也不知道傷了腸子沒有。張芷溪的背上一條抓痕,可以看見白骨,觸目驚心,臉上全是痛苦之色。
三人作為先鋒,沒死已經算十分幸運了,受傷在所難免。但是三人之所以痛苦,傷勢隻是一方麵,更多的是市民們的指責和進化者們的不信任。
逃命的時候沒時間理會其他,一旦安靜下來,大家的思維恢複正常,沉浸在親人死亡的痛苦之中,痛苦是需要發泄的,在這場危機中做出了錯誤選擇的張泉深就成為了最佳的發泄對象,市民們把所有的悲傷難過都轉化成了仇恨和憤怒。
“劊子手!”
“殺人凶手!”
“作為玉山區的執政最高領導,卻眼睜睜看著市民喪生喪屍之口,有辦法卻不用,能夠避免的事情卻放棄,這不是冷血,這是謀殺!”
……
群雄激憤,若不是大家心中還殘留一絲理智,憤怒的火焰就要把張泉深父女三人淹沒。但是現在的情況也是十分危險,憤怒的人群就像一個炸藥包,一旦點燃,後果不堪設想。劉危安等人的出現,讓人家即將失去理智的大腦靜了一下。
“六萬多條鮮活的生命,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劉危安盯著張泉深的眼睛,他真的很生氣,這一切本來可以避免的。
張泉深臉上全是痛苦,以至於臉龐有些扭曲,嘴唇顫抖了幾下,卻沒有發出聲音。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麼?”張芷溪死死盯著劉危安,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劉危安此刻已經是千瘡百孔。都是此人,把他們父女害到如此境地,從萬人敬仰跌落到人人唾棄。
“亂臣賊子,想竊取王朝的江山。”張智梁冷冷道。
“王朝不管人們的死活,我來救人,有什麼不對嗎?”劉危安坦然承認,一點都沒有要掩飾的意思。
讓張智梁沒想到的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卻獲得了市民們的讚同和擁護。
“王朝不管我們的死活,我們為什麼還要守著這個王朝?”
“王朝是不是想等我們都死了,這樣就不會反對他們的統治了?”
“這樣的王朝還要來何用?不如推翻了去,劉省長,我們支持你!”
……
市民們一點都沒覺得劉危安這樣做有什麼不對,雖然劉危安有
野心,但是人家是省長,有野心不是很正常嗎?而且劉危安是為了大家,逃命的過程中劉危安發揮的作用大家都看在眼裡,如果不是劉危安的狙殺和居高臨下的指點方向,大家逃出來的可能性隻有兩成,而最後能夠活著的人怕是隻有現在的十分之一吧。
對於救命恩人,大部分人潛意識裡麵已經開始認同了。
看著一張張冷漠而厭惡的臉,張芷溪和張智梁又是寒心又是憤怒,還有一絲絲害怕。張泉深反而平靜下來了。
“劉省長好手段,難怪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天風省的省長。”
“張區長如果感覺死可以解決問題,最好把你的兒子女兒還有老婆一起帶走,一家人齊齊整整,就不要給彆人添麻煩了。”劉危安淡淡地道,他已經看出張泉深萌生死誌了。
張泉深瞳孔一縮,眼中的寒意一閃而逝。
“你想乾什麼?”張芷溪如臨大敵。
“想殺是我父親,必須踩著我的屍體上過去。”張智梁銳利的目光盯著劉危安,殺氣騰騰。
“我好說話,但是不表示我沒有脾氣。我是看你為人正直才一直容忍,如果你拿我的容忍當做善良,那麼就不好意思了。希望你理解,配合,大家都好,如果不配合,我的手段是你不願意看見的。”劉危安冷冷地道。
張芷溪和張智梁擋在張泉深前麵,如果不是深受重傷,幾乎就要撲上去了。這時,蓉蓉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在張泉深身邊,和丈夫兒女一同麵對。
“你怎麼出來了?”張泉深眼中焦急,看著蓉蓉沒有受傷,很是欣慰。逃命的時候形勢危急,他根本沒有時間顧及妻子的情況,所以妻子的安危他也一直不清楚。見到妻子沒事,他自然開心,但是這個時候他絕對不願意看見妻子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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