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徐半仙的麵子上,你就此退去,我饒你一命。”劉危安淡淡地道。
“狂妄!”賈瘸子徹底怒了,“真以為會一點陣法皮毛就敢大言不慚嗎?”
“我好言相勸,你卻不知好歹,如此心胸狹窄,難怪會被人打斷腿,該!”劉危安再次出刀,四十米長的刀光仿佛要把長街劈成兩半。
“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陣法!”賈瘸子臉色鐵青,目光倏然炙熱,雙手托舉,一角棋盤浮現,棋盤模糊,仿佛介於現實與虛幻之間,棋盤發光的瞬間,一股恐怖之極的氣息爆發,如同沉睡了千年的猛獸突然蘇醒,氣息如火山噴發,震徹天宇,整個《坤木城》的高手都被這股氣息驚到了。
“這是什麼?”羅午言又驚又俱,這股氣息令他聞到了死亡的氣息,他以為柳文才帶來的人中,最厲害的是烈火真人,不想,賈瘸子竟然還有這等手段。
“殺陣!”裴勇季神色凝重,“這應該是上古殺陣,不知道賈瘸子如何弄到手的,難怪家裡人告訴我不要與賈瘸子起衝突,原來是這一角殺陣!”
“可怕!”楊十三郎掃了柳文才一眼,怪不得他對賈瘸子如此尊重,哪怕是經曆了陣法的狼狽,損失慘重,依然沒有改變對他的態度,估計就是因為這一角殺陣吧。
殺氣如潮水席卷整條長街,絲絲縷縷的氣息溢出,整個《坤木城》的人都感受到了徹骨的寒冷,身體幾乎凍僵,內心生出大恐慌。
“小心——”張舞鶴臉色大變,她內心是承認劉危安比她強的,但那是上古殺陣啊,上古殺陣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殺陣一出,神鬼隕落,沒有人可以逃脫。
劉危安從不小看任何對手,哪怕對方是一個瘸子,但是也沒料到賈瘸子竟然手握一角殺陣,那種感覺就是大家拿著西瓜刀相互對峙,冷不丁冒出個人,手持ak47,這架沒法打了。四十米長的刀光崩碎,殺氣刹那到了眼前,速度快得突破了空間的界線。無儘的殺氣把他籠罩,死亡的氣息從未有過的清晰,汗毛根根豎起,強烈的危機感刺激的劉危安無比的興奮,他眼中射出兩道神芒,左手掌心的古老符文閃爍,神秘的氣息綻放,席卷天地。
“鎮魂!”
隨著劉危安功力日深,陣道之路越走越遠,對‘鎮魂符’的參悟也越來越多,‘鎮魂符’的威力漸現,言出法隨,一瞬間,這一片天地被鎮住,出現刹那的停滯,不管是人物、建築物、空間、思維都暫停了一下。
一縷微不可查的波動破開無儘的殺氣,啵,仿佛水泡破碎,輕微不可聞,數十米外的賈瘸子渾身一顫,如遭雷擊,心臟多了一個指孔,鮮血汩汩冒出,賈瘸子眼睛暴突,張大了嘴巴,卻沒有聲音發出,全身的力氣隨著血液的流逝潮水般消散,雙手抓不住棋盤,脫手鬆開的刹那,劉危安出手了,雙手持第三刀,用儘全力劈在殺陣上。
當——
驚雷般的巨響傳遍大街小巷,劉危安隻感到劈中的不是一角小小的殺陣,而是一片連綿的山脈,反震之力讓他雙臂幾乎折斷,無法控製身形,拋飛數十米,殺陣終究是受到了影響,角度發生了變化,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轉動了三十度左右。
蓄勢待發的殺機如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所過之處,生命滅絕,萬物湮滅,首先是一側的建築灰飛煙滅,接著是埋伏在屋簷上的黑龍商會弓箭手,之後是第二條街道到上的建築以及看熱鬨的高手,根本來不及躲避,察覺危機來臨之時,殺機已經臨體,一衝而過,身體化為最細微的塵埃。
一個巨大的扇形出現,一直延伸到城牆,如果把《坤木城》比作一個巨大的蛋糕,如今蛋糕被切了一塊,那一個扇形,一片空白,什麼都沒剩下。
《坤木城》突然安靜下來了,這種靜,能讓人聽見自己的心跳,連蚊蟲都停止了鳴叫,詭異無比。
“殺陣,上古殺陣!”半晌,裴勇季緩緩道,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他是個自傲的人,曾以為,便是遇上最厲害的人,打不過,逃命是沒問題,見識了這一角殺陣後,他很沮喪,如果他處於殺陣的攻擊範圍,必死。
而這,隻是一角殺陣,不是完整的。
“賈瘸子,嘿,賈瘸子!”羅午言的表情同樣複雜,‘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已經說爛了,但是驕傲的人,總認為自己才是這天這人,這一刻,他的自信心被嚴重打擊到了。
楊十三郎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劉危安,眼中閃過莫名的光芒。
……
殺陣因為劉危安的乾涉,沒有對平安軍造成傷害,黑龍商會卻損失慘重,埋伏在屋簷上的弓箭手,東北側這一片區域的成員,全部死亡,屍骨無存,十幾個高手,僅剩下六人了,柳文才運氣不錯,殺氣是擦著他的邊緣經過的,他距離死亡,僅一個拳頭的距離。
劉危安的目光在第三刀上轉溜了一圈,刀刃完好,還好,還好,這兵器就是不一樣,換做是拳頭,怕是能看見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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