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
一聲大喝從大街上響起,接著一道人影翻上了三樓,是一個頭花發白的老者,此人也不看叫花子和劉危安,眼中隻是盯著那壇子美酒,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酒壇的時候,叫花子吐出了一根骨頭。
噗——
雞骨頭猶如一道閃電洞穿了老者的心臟,老者發出一聲慘叫,甩飛出去,翻身跌下長街,屍體抽搐了兩下,就此一動不動,地上一灘血跡緩緩擴大。
“是程員外!”
街上響起了一陣喧嘩,程員外是《永泰城》的土地主,有錢有勢,本人修煉的是混元童子功,身堅似鐵,堅不可摧,五級魔獸人麵蜘蛛的腳都紮不穿他的身體,可是現在卻被一根雞骨頭射殺了,豈不讓人震驚莫名,這打出雞骨頭的人,是何等的可怕?
如果他們知道雞骨頭隻是叫花子隨口吐出來的,怕是要更加驚駭了。
“喝酒!”叫花子手掌碰了一下酒壇,兩股水柱從酒壇射出,一股落在他自己麵前的淘碗內,一股落在劉危安麵前的淘碗內,落向他自己碗內的酒水緩慢輕柔,仿佛有人托著一般,射向遛彎淘碗的酒水去勢極疾,這力道怕是連淘碗也要打碎,可是落在碗內,卻沒有一滴酒水濺射出來,酒水與碗口齊平,剛好滿碗,不多不少。
袁小猿幾人眼中閃過駭然,他們坐在邊上的桌子,可是,心神都放在了叫花子身上,叫花子這不經意的一手,把他們震驚到了。
兩股不同的力道,輕重緩急各不相同,這種手段,他們想都不敢想,叫花子做的卻是那麼輕描淡寫。
劉危安看了叫花子一眼,叫花子已經端起陶碗一飲而儘,臉上露出滿足陶醉的表情,劉危安端起碗,學著叫花子的樣子一飲而儘,酒入喉嚨,化作一股火熱湧遍全身,舒爽的感覺讓人呻吟,劉危安來不及享受,一股可怕的力量如火山噴發,席卷四肢百骸,一瞬間,劉危安汗毛倒豎,根本無暇多想,《黑暗帝經》、《不滅傳承經》、《鎮魂符》同時運轉,把這股力量引入丹田,這是極為冒險的做法,稍微不好,容易撐破的丹田,可是,如果不這樣做,四肢百骸必然會斷裂,情況更加凶險,丹田之海之中,至少還有一朵沙漠黑蓮的存在,同時,他的丹田之海足夠的大和堅固,承受能力遠在四肢百骸之上。
聶破虎、渾江牛、駱駝祥子同時站了起來,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緊緊盯著劉危安,劉危安身上溢出的波動讓他們感覺到強烈的不安,他們眼睛看著劉危安,心神卻牢牢鎖定著叫花子,隻要他有任何異動,拚著命不要,也要攔著他。
袁小猿的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了,叫花子臉上的笑意剛剛浮現,突然凝固了,隻見劉危安緩緩放下了陶碗,讚道:“好酒!”
叫花子愣住了,劉危安分明即將爆體,怎麼一瞬間就完好無事了?他生出了幾分不安,他對自己的力量很自信,自己出手,還從沒有失敗的先例。
“這酒喝上一口,縱然減少十年也值得,晚輩敬前輩一碗。”劉危安笑著為叫花子倒滿了酒,然後又給自己倒滿了,舉起陶碗:“請,晚輩先乾為敬。”說完一飲而儘。叫花子心中升起了怪異之感,跟著喝了酒。
酒水剛剛喝下,並無古怪,美妙的感覺在味蕾擴散,傳遍全身,那是一種語言無法形容的美妙享受,可是下一刻,一股火熱從腹中升起,刹那間如洪水決堤,流向四肢百骸,一瞬間,叫花子仿佛置身火爐,可怕的高溫要把他燒成灰燼。
聶破虎等人一口心剛剛落下,便看見叫花子麵紅耳赤,衣服突然自燃,不知哪裡冒出來的火焰籠罩叫花子全身,火焰好生奇怪,隻是包裹叫花子,卻不傷及坐下的椅子。
一股恐怖的波動從叫花子的體內爆發,刹那間,客棧外麵的長街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從心底升起的恐懼,這種恐懼來得快,去得也快,眨眼消失不見,《永福客棧》的三樓多了一個光頭叫花子。
叫花子身上的衣服換了一件,不再是臟兮兮的衣服了,而是一套並不合適的麻衣,叫花子的臉色很難看,他把內勁灌入酒中,無聲無息想解決劉危安,被劉危安悄無聲息化解了,可是,劉危安敬他的酒,他卻吃了一個不小的虧,不僅衣服被燒成了灰燼,頭發、眉毛也被燒得乾乾淨淨,他知道此刻自己一定十分滑稽。
叫花子一雙渾濁的眼睛此刻清澈明亮,刀子一般盯著劉危安,那種火焰,似曾相識,若非他還有幾把刷子,此刻已經是一灘灰燼了,他黑著一張臉,和一個小輩過招,輸了一招,按照規矩,他應該認輸退下的,可是,他答應了彆人,答應過了的事情,卻做不到,這就很尷尬了。
“前輩還能喝嗎?”劉危安仿佛沒有察覺叫花子的難看,笑意吟吟。
“老夫喝酒還沒有醉過。”叫花子很快調整了心態,哈哈一笑,抱起壇子,為劉危安倒酒。
“折煞晚輩了!”劉危安趕緊端起碗來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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