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的城池不一樣,《西坦城》的監獄建造在城主府的下麵,也不知道這個城主怎麼想的,就不怕犯人越獄時候把洞打到他床底下,正睡的舒服,做著美夢,冷不丁床頭冒出一個身穿囚服的人出來,這體驗可不怎麼好。
樂成儒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沒有派人救援銀銀不真,但凡他做出了這個動作,哪怕最後的結果是沒有救援成功甚至沒有找到人,他都能在道義上立於不敗之地,很遺憾,他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派出一兵一卒。
整個《西坦城》對銀銀不真來說是沒有秘密的,監獄是任何一座城市的防守重點,可是,銀銀不真依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進入監獄內部,密道這種東西,最厲害之處便在意隱秘,明知道它的存在,卻硬是找不到。
“譚敬奉!”銀銀不真打開監獄的牢門,這個披頭散發猶如魔神的男子緊閉雙目,盤膝靠牆而坐,一動不動,宛如雕塑,知道銀銀不真開口,他才猛然睜開眸子,一瞬間,昏暗的牢房仿佛明亮起來。
“好深厚的修為!”傅見鱈暗暗心驚,因為擔心被抓走的人受到虐待,劉危安特意讓她跟著來。
“小姐,你不該來這裡的。”譚敬奉看見銀銀不真,有欣慰,也有擔心。
“是不是樂成儒?”銀銀不真問。
“是他!”譚敬奉站了起來。
“你受傷了嗎?”銀銀不真問。
“中毒了。”譚敬奉眼中閃過一抹悔恨,如果不是大意,他豈會中毒?
“什麼毒?”銀銀不真問。
“不知道,但是很霸道。”譚敬奉搖頭。
“手伸出來!”銀銀不真道,譚敬奉毫無防備伸出了右手,銀銀不真的手指搭在譚敬奉的脈搏上的瞬間,譚敬奉的表情變得冷酷,他手腕一翻,扣住了銀銀不真的命門,左手閃電抓住了銀銀不真的喉嚨,這幾個動作,兔起鶻落,劉危安和傅見鱈都沒有反應過來,銀銀不真已經落入了譚敬奉的手上。
“劍惡,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美麗的銀銀不真就要香消玉殞了。”譚敬奉直接忽略了劉危安和傅見鱈,隻是盯著劍惡。
劍惡的名氣很大,有些人沒見過他,但是不妨礙知道他。劍惡的劍出了一半,不敢繼續拔劍了。
“小姐,對不住了。”譚敬奉左手稍微鬆了一點力道。
“樂成儒許給你的是什麼?副城主之位?”銀銀不真出奇的冷靜,她的臉上有看不見憤怒。
“城主給不了的,自然有人會給我。”譚敬奉淡淡地道。
“那麼你想過沒有,我爹對你這麼好,讓你從一個奴隸,走到了城防主官的位置,又給你娶妻生子,這種待遇,整個《西坦城》是獨一份,你這樣都能背叛我父親,樂成儒生性多疑,他會信任你嗎?”銀銀不真質問。
“銀銀不真都這個時候了,挑撥離間是沒用的。”監獄的通道走進來一群人,為首是一個中年人,當然,隻是看起來是中年人,實際年齡已經超過了六十歲。他的骨架很大,雖然偏瘦,依然給人高大威猛之感。
樂成儒,《西坦城》四個副城主中的一個,銀銀不真的父親最信任的得力助手,《西坦城》有一種傳言,如果銀銀不真的父親不乾了,最有可能繼位的便是樂成儒。
樂成儒原本是一名書生,外出遊學時候遭遇土匪搶劫,家人都被殺了,他也要喪生土匪刀下之時,敲好銀銀不真的父親經過,把他救下來了,慢慢培養,樂成儒本是讀書人,腦子靈活,在他的協助下,《西坦城》發展迅猛,短短十年,便成為一等一的大城。
“樂成儒,果然是你。”銀銀不真的臉色難看。
“小姐,城主果然有所保留,我問過他多次,他都告訴我監獄是沒有密道的。”樂成儒道。
“就你這樣恩將仇報的人,幸虧父親沒有告訴你。”銀銀不真最終還是沒忍住,露出了憤怒。
“有些事情,城主沒有告訴我,但是也沒有告訴小姐,如果小姐知道了當年打劫我全家的土匪其實是城主叫人做的,小姐會不會感覺很意外?”樂成儒道。
“這不可能!”銀銀不真脫口道。
“為了調查真相,我用了真正二十年,用儘了各種手段,最終被我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根據線索,找到了幕後主使,就是城主。”樂成儒道。
“我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做,這對他有什麼好處?”銀銀不真問。
“我家是書香世家,我的祖輩與《鏡湖書院》關係匪淺,曾獲贈半部《浩然正氣》,你父親看上了我家的《浩然正氣》。”樂成儒平靜地道。
“不可能,我銀銀家族自有自己的功法,為什麼要貪圖你家的功法,再說,《浩然真氣》是厲害,但是——”銀銀不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下來了,表情有些猶豫。
“你家傳的功法有缺陷,這個缺陷讓你家裡的人壽命都很短,《浩然正氣》能彌補這個缺陷,小姐,你現在明白了為什麼開始幾年,你父親要送你去其他地方學藝,卻不教你學傳功法的原因了吧,回來又把你接回來了,讓你拋棄以前學習的功法,專心修煉你們家的功法,因為那個時候,我把《浩然正氣》送給了城主。”樂成儒道。
銀銀不真臉色難看,無力反駁。
“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今天這樣對你,不過分吧?”樂成儒道。
銀銀不真沉默。
“喂,老兄,我插一句啊,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天經地義,但是跟你有仇的是城主,你應該找城主報仇去,找一個小姑娘,多少有點不夠意思,她那個時候,都還沒出生呢。”劉危安道。
“你說得對,這件事,我做的不夠光明磊落,隻是,我不單純是報仇,城主怕是已經死了,我是沒機會找他親自報仇,我的主要目的還是斬草除根。”樂成儒道。
“我們幾個是外人,可以網開一麵嗎?”劉危安問。
“隻怪你們站錯了隊。”樂成儒道。
“你這樣說,我便沒了心理負擔。”劉危安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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