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危安在看見梅長齡追來的時候就感覺有些奇怪,從因果關係上來說,他與古梅城是沒有恩怨的,與梅汝燁也是沒有恩怨的。梅汝燁並不知道紅玉是他的女人,而且,梅汝燁之前也是見過紅玉的,知道她是未來的花魁,根本沒有想過她會成為誰的女人。
正所謂不知者不罪,從心理上,劉危安很難對他產生恨意,他被打斷了一雙腿,已經為他的魯莽行為付出了代價,劉危安也從梅家得到了足夠的好處,雙方的恩恩怨怨,畫上了一個句號。
理論上,梅長齡也不可能對他產生更大的恨意,所以,他就斷定背後有他不了解的隱情,果然,一切水落石出後,土狼幫浮出了水麵。
若不是想知道隱藏的黑手,他才不會跟著過來一趟,他的時間很寶貴。不過,也正因為來了,才能目睹一場好戲。
家族內訌,估計是所有上位者心中的同,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生在帝王家,有的隻是利益得失,沒有親情,梅家不是帝王家,但是在古梅城卻是一家獨大,說是獨霸一方的土皇帝也是可以的。
梅長齡坐家主之位,兼城主數十年,自認為秉公辦事、公私分明,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都是一碗水端平,可是,在其他旁係人眼中,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利潤最大的產業,都是梅長齡的兒子們占據著,古梅城的核心部門,都是梅長齡的心腹,其他人,隻能跟在他們父子身後吃殘羹剩飯。
“你們……你們真的是這樣想的?”梅長齡又是心痛,又是悲傷,又是氣憤,又是失望。
“大家都看在眼裡,你做了什麼,真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嗎?”梅長鷹渾身是血,他已經站不起來了,腿被打斷了,但是他卻不願意認輸,依然高高抬著頭,眼神怨毒。
梅家家主的位置,本來應該是他的,當年,他與梅長齡競爭,三項考核,他領先了兩項,按照規則,最後一項,他本可以放棄,因為他已經贏了,可是,最後的結果就是梅長齡當了梅家的家主,原因就是梅長齡娶了一個好媳婦,仙女湖的女弟子。
以當年梅家的實力來說,能娶仙女湖的弟子屬於高攀,因此,哪怕梅長鷹再怎麼不願意,卻也是胳膊拗不過大腿,但是他心裡不服氣。隻是梅長齡有仙女湖撐腰,加上他本身能力也不弱,他隻能把所有的不服壓在心裡麵。
梅長齡前麵幾年做事還算公平公正,可是,隨著他的兒子們出生,他就變了,處處為了兒子們著想,梅家成了梅長齡的家,古梅城也成了梅長齡的城,這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反感,梅長鷹悄悄聯係對梅長齡有意見的人,終於在今天找到了機會。
按照事態的發展,梅長齡把精銳帶走了,榮老也不管古梅城的事情了,他們的行動應該十拿九穩才對,為什麼失敗了,而且失敗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徹底,梅長鷹直到此刻,依然是一頭霧水。
他不明白輸在哪裡,自然是滿腔憤怒。
“我來告訴你,之所以把船運的事情交給汝燁而不是交給你兒子,是因為你兒子在青樓爭風吃醋,失手打死了鹽幫的一位頭目,鹽幫發了話要殺死他,是我花了300萬金幣擺平了這件事,你兒子求我不要告訴你,你兒子就在那裡,你問問他。”梅長齡道。
梅長鷹立刻回頭看向同樣被抓起來的兒子,兒子看見他看過來,立刻心虛地低下了頭,不敢看他的目光。
梅長鷹還是很了解兒子的,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真的,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三叔,你孫子我把他丟到監獄去,不是因為他不尊重我,而是他好賭,你去城內各大賭坊問一問,我為他填的窟窿至少超過了1000萬金幣,你隻有這一個孫子,我不想你的棺材本被他賭光了,他在監獄裡當差,至少有人管著。”梅長齡對著以為白發蒼蒼的老者說道。
老者表情一僵,訓斥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對於孫子好賭的事情,他有所耳聞,但是萬萬想不通,賭得這麼大。
“十一弟,不管你信不信,我不讓你參與家族生意絕非排擠你,而是想讓你好好讀書,成為一個學識淵博之人,最好能考上鏡湖書院。你年紀小,可能不清楚,太爺爺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家族出現一個大文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而你,從小天資聰穎,是最有希望的人,你可以問問三叔,當年我們家族就是吃了沒有文化的虧,被人瞧不起。”梅長齡盯著一個比他兒子大不了幾歲的青年。
青年身形單薄,一臉倔強,他聞言看向三叔,三叔沒有說話,但是表情已經說明了梅長齡說的是實話。
“我知道我在有些事情上做的不是很令大家滿意,但是我想著大家是一家人,我對大家從未防備過,我不求在我有事情的時候,大家能夠舍命相救,但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背叛我的竟然是你們,我最信任的家人。”梅長齡心中的悲痛一點一點化為冰冷,表情慢慢恢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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