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崛起!
來的時候,在沙漠上遇上各種怪事和危險,回去的時候,卻很順利,一路上,什麼危險都沒有遇上,如果硬要時候危險,那就是遇到了一陣不算太大的沙塵暴,一行人迷路了,多用了半天的時間才找到正確的路線。
在沙漠裡趕路,實在是一種不好的體驗,風儀情、青溶、青絮和傅見鱈是女子,可以坐進馬車去休息,劉危安雖然是主人,但是畢竟是男子,不好意思鑽進去,馬車雖然大,做四個人已經有些擁擠了,他進去也沒位置坐。
離開沙漠,一行人都鬆了一口氣,心情也放鬆了不少,不過,並未休息,一路上,繼續快馬加鞭,中原比起邊荒,優勢還是很大的,各大城池鄉鎮之間的道路是想通的,這一點,邊荒是比不上的,邊荒的路,很多地方都不能算作路,雜草叢生,高低不平,在邊荒,長途跋涉的話,根本看不見馬車,而在中原,馬車隨處可見。
進入《永泰城》,這是最靠近邊荒的一座大城,大家都感覺距離家不遠了,油然而生一種親切感,劉危安下令修整一個晚上,連日急行軍,大家都累得不行,高手隻是比普通人在身體素質和精神上要強一些,並非是超人,也是會累和疲倦的。
《永泰城》的辦事效率不怎麼樣,劉危安與叫花子大戰造成的破壞,隻複原了一半的樣子,還有一半,還在施工之中,劉危安等人進入城池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施工人員下班了,走在街道上,有一種走進了工地的感覺。
守候在城門的戰士還記得劉危安,見到他回來,嚇得寒毛都豎起來了,趕緊跑回去稟告城主,劉危安還在考慮去哪家客棧入住,洪峰躊已經出現了,熱情地邀請眾人去城主府落腳,城主府有足夠的房間,並且環境清幽,比住客棧要好。
劉危安見到洪峰躊誠意滿滿,便答應了。洪峰躊在城主府大擺筵席,為劉危安一行人接風洗塵,看見石壇子,劉危安才知道,原來上次在《永福客棧》喝得扶搖酒來自洪峰躊,扶搖酒確實是好東西,喝一壇便少一壇,天下不可能再出現了,即使一模一樣的配方,也沒有這種味道,年份不夠。
席間,山頂洞人和虎躍山的出現,讓聶破虎、渾江牛幾人喜出望外。原來,上次劉危安離開《永泰城》之時與洪峰躊的一番談話,觸動了洪峰躊的心,在劉危安等人走了後,洪峰躊想了很久,最終決定投靠平安軍,與其明年下台被人清算,不如尋找一座穩固的靠山,不僅能保住如今的地位,或許還能更上一層樓。
邊荒對中原的消息知之甚少,可是,中原對邊荒的消息知道的還是挺多的,中原的世家子弟曆練,都喜歡去邊荒,《永泰城》作為最靠近邊荒的城池,那些曆練的世家子弟也好,往返的商人旅客也罷,都需要在《永泰城》停留歇腳,所以,《永泰城》的消息實際上是很豐富的,洪峰躊以前對邊荒的興趣不大,但是他既然決定投靠,自然要對劉危安了解一番,而這一了解,他立刻就堅定了搖擺的心。
《永泰城》之所以重建工作那麼慢,是因為他把心思放在了和平安軍聯係上,有劉危安的書信,平安軍知道該這麼做,山頂洞人和虎躍山帶著五百平安軍來到了《永泰城》,按照劉危安的命令,沒有住在城內,而是在山神廟建造了一座軍營,作為平安軍的駐地。
這樣,不會對《永泰城》造成喧賓奪主的感覺,如果洪峰躊有事,也能第一時間趕來支援,山神廟距離《永泰城》隻有幾公裡,快馬的話,不用半刻鐘便能抵達。
眾人見麵,分外歡喜,袁小猿上次沒有喝到扶搖酒,這次可勁禍禍,一個人喝了一大壇子,青溶、青絮、傅見鱈和風儀情也喝了不少,扶搖酒對身體大有裨益,還能提升修為,劉危安任由她們喝。
直到深夜,宴席才散去,其他人都睡覺去了,劉危安卻沒有休息,他來到貧民區的一棟破舊的小院子裡麵,雙腳剛剛落地,叫花子的聲音便從裡屋傳了出來。
“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身邊的女子叫風儀情,是風家的小公主。”劉危安說了一件毫不相乾的事情,卻讓裡屋一下子安靜了,良久,叫花子的聲音才重新響起。
“老叫花已經風燭殘年,管不了那麼多事情。”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開的。”劉危安淡淡地道。
又是一陣難言的沉默,讓人懷疑老叫花是否睡著了的時候,腳步聲響起,他走出來了,竟然是赤著腳的,一雙腳又黑又臟,他走過的地方,留下清晰的腳印,黑色。
老叫花走到院子裡麵,在距離劉危安十步距離的位置停下,認真地道“年輕時候,我也與你一樣,自信無敵,認為隻要拳頭足夠的硬,天下間,沒有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沒有殺不死的敵人,可是,沒有人能無敵於世間,最終,還是會失敗的,最終,你會發現,自己什麼都改變不了。”
一片落葉被風吹落,打著旋,落在兩人中間,落葉並未全黃,靠近葉尾的位置有兩個蟲洞,一大一小,宛如兩隻不規整的眼睛。
劉危安撿起落葉,放在乾燥的石頭上,平靜地道“生命,最終是走向死亡的,自古以來,沒人能夠超脫,但是這個過程,是可以改變的,我今日來,不是要講大道理,我是來講因果的。”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叫花子露出一絲苦笑,上次對劉危安出手一次,沒有占到便宜,反而吃了不小的虧,如今,劉危安來找場子了,他隻有接著。
“為我效力十年,十年之後,是敵是友,你自選之。”劉危安道。
“有第二個選擇嗎?”叫花子問。
“有!”劉危安回答的很爽快,叫花子臉上的苦笑更濃,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有一個要求。”
“說!”劉危安看著他。
“我的老婆孩子,在苗郎國,如果有一天我去苗郎國,希望你能出手幫我一把。”叫花子道。
“為什麼不是現在?”劉危安奇怪,聽叫花子的語氣,老婆孩子在苗郎國並非什麼好事,既然如此,自然是越早接出來越好。
“時機未到。”叫花子的語氣苦澀而無奈。
“我答應你!”
……
洪峰躊見到叫花子竟然跟在了劉危安的後麵,又驚又喜,對於這個實力高深莫測的叫花子,他是又愛又恨,恨的是叫花子不給他麵子,愛的是叫花子很強大,他遇到幾次危機,都是叫花子出手的,輕易就解決了他認為天大的難題。
叫花子的實力,他比誰都清楚,劉危安能折服叫花子,說明劉危安的偉大,如今,他已經投靠了劉危安,劉危安越是強大,對他越是有利。
劉危安在《永泰城》停留的主要目的便是叫花子,叫花子到手,他就準備離開,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平安戰士來報,《永泰城》有錢家的產業。
因為種種原因,劉危安之前對中原並無布局,在他與洪峰躊交談之後,開始做準備,山頂洞人和虎躍山的出現便是打前站,跟兩人一起抵達的還有一個人,左道,此人出身下九流,在底層人士之中很是混得開,沒幾天,就與《永泰城》的下九流之人打成一片,錢家產業之事,便是左道打探出來的。
與在邊荒的肆無忌憚不同,錢家在中原的布局很隱晦,采取的是合資的方式進入,在《永泰城》,選擇與福康布行合作,福康布行主要的產業是紡織業,《永泰城》的麻竹棉遠近聞名,福康布業是紡織大戶,下麵有數萬畝的麻竹林,手下員工近三萬,種植、剝皮、染色、紡織、成品、銷售一條龍,麻竹棉與三指棉齊名,福康布行經營麻竹棉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曆史了,是《永泰城》不折不扣的大戶。
福康布行是家族企業,當家的叫馬進財,一個很俗的名字,不過,在《永泰城》,卻沒人敢取笑這個名字,馬進財不僅身家雄厚,富可敵國,本身實力強悍,是《永泰城》有數的高手之一。
馬進財受邀來到城主府,當他走進大廳時候,腳步停頓了刹那,意識到不妙,因為他看見坐在主位上的不是城主洪峰躊,而是一個年輕的過分的高大青年,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馬進財的危機意識很強,當下便想離開,隻是,他剛剛轉身,眼前多了一個人,是一個衣衫襤褸、渾身散發著餿臭味的叫花子,他下意識要推開叫花子,豈知,手指剛剛搭上叫花子的肩膀,一股沛然的力量襲了過來,這股力量是如此的宏大和猛烈,馬進財感覺自己被一頭八級魔獸狠狠地撞了一下。
砰!
他狠狠地摔進了大廳,還未站穩,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頓時變得蠟黃,叫花子沒有跟著進來,隻是站在門口,冷冷地盯著他。
“洪峰躊,你什麼意思?”馬進財血紅的眼睛瞪著坐在下首的《永泰城》城主洪峰躊,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