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花了錢,購買奴隸,你一句話就叫人家放了,造成是損失,誰來負責?人家憑什麼要為你的話買單?”劉危安質問。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子說話,我們是做好事,那些奴隸多可憐,像貨物一樣被賣來賣去的。”紅裙女子不滿的看著劉危安。
“奴隸是很可憐,但是人家才把曹幫又做錯了什麼嗎?一沒有違法,二沒有犯罪,如果你們真的想做好事,就應該花錢把這些奴隸買下來,然而買了,而不是強迫彆人放人,用彆人的錢來做好事,這就是你們做好事嗎?慷他人之慨,這就是鏡湖書院的行事風格嗎?”劉危安問。
“你是誰?在這裡汙蔑鏡湖書院,我們怎麼做事,用得著你來指手畫腳嗎?”娃娃臉倏然站起來,對著劉危安怒目而視。
“你們也知道被人指手畫腳是感覺很不好嗎?既然如此,為什麼自己卻要做同樣的事情呢?”劉危安看著書生的眼中都出現了怒意,暗中搖頭,都是一群還在溫室中沒有經曆過磨難的花朵,對鏡湖書院不禁低看三分,不是說三大名校嗎?培養的學生都是書呆子嗎?這種人,如果跑到邊荒,活不過三天。
“我們做的是正義的事情。”紅裙女子大聲道。
“正義不是由你們個人認定的,正義是天下公認的才算,如果法律認為販賣奴隸是錯誤的,你們的行為就是正義的,可是,法律是保護販賣奴隸的,你們與法律對著乾,竟然還說自己的正義的,不覺得荒誕嗎?以勢壓人,強詞奪理,不僅不覺得羞愧,反而振振有詞,你們此番作為,你們的老師知道嗎?”劉危安問。
“你到底是誰?”娃娃臉大聲喝道,眼中浮現出怒火。
“知道我的名字又如何?道理說不過,便要動手嗎?”劉危安看著此人,一副皮囊生的好看,就是脾氣急躁了點。
“兄台的見識令小生佩服,小生還要請教兄台,這販賣奴隸,是好還是壞?”張穆稚忽然收起了怒火,很平靜地看著劉危安。
“這劍,是好是壞?”劉危安沒有回答,反而指著趙更演腰間的長劍詢問,劍鞘鑲嵌有寶石,光芒閃爍,一看便知寶劍不凡。
“劍自然是好的。”
張穆稚若有所思,趙更演卻理所當然,他的寶劍,豈會是壞的?
“劍,殺人無數,為何是好的?”劉危安反問。
“我的劍,殺的都是該殺之人,自然是好的。”趙更演大聲道。
“隻有經過法律審判,認定為死罪之人,才是該殺之人,你認為的,不行,天下之劍,千千萬,多少生靈喪生劍下,他們都是該死之人嗎?”劉危安質問,義正言辭,趙更演一張臉漲的通紅,說不出話來。
“你的意思,販賣奴隸有好的一麵和壞的一麵,也就是說,你是承認販賣奴隸至少有一半是錯的。”頭插鮮花的女子也加入了進來。
“你家裡有多少奴隸,你計算過沒有?”劉危安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子,五官甜美,皮膚很白,豆腐一般,服飾看似尋常,實則名貴,就這一身衣裙,至少在100金幣以上,沒有良好的家世,是穿不起這樣的衣服。
女子蹙起了眉頭,不敢說話了。
“你們想要主持公道,這種想法是好的,但是,首先得自己行得端坐得正,不偏不倚,不然的話,如何讓人信服,自己家族買賣奴隸,在外麵卻要求彆人不準買賣,如此行徑,豈不令人反感?”劉危安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對於不好的事情,總要有人發聲的,如果大家都保持沉默,這種現象將一直存在。”紅裙女子還在堅持。
“你說得對,不過,也不能操之過急,不問而誅,如果你們真想做這件事,首先得改變法律,如此,方能名正言順,令人信服。”劉危安道。
“改變律法,這……這可不容易!”紅裙女子一呆,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如果很容易的話,這件事早就有人做了,不過,這種事情,對普通人來說,自然是千難萬難,甚至是不可能完成,但是諸位不一樣,你們是鏡湖書院的學生,鏡湖書院的學生,天生便是要做彆人做不了的事情。”劉危安這話說得比較客氣,趙更演等學生眼中的敵意頓時淡了幾分。
“你說的有些道理,彆人做不成,未必我鏡湖書院的學生便做不成。”插花女子很認同這句話。
“小二,結賬。”劉危安見到大家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帶著人離開,馬德邦帶著屬下跟在後麵。
“兄台,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紅裙女子衝到窗口,朝著外麵已經翻身上了踏雲青牛悲傷的劉危安高聲喊道。
劉危安回頭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踏雲青牛一陣風般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