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會魔術麼?”男孩再度問。“魔術師很少有像你這麼強壯的。”
“你覺得呢?”李程頤忽然伸出右手,一翻。
啪。
一個白色紙杯突然出現在他手裡。
紙杯拋起,被他頂在食指指尖上,輕輕一抖。
嗤。
整個紙杯驟然被切成均勻的三塊,掉落下來。
“這次看清了麼?”他笑道。
這就是他為了應付表演,專門設計的幾個小魔術。
其實都是靠手速和花鱗衣的金劍尖刺實現。
“你這不是魔術!”男孩眼睛慢慢睜大,肯定道。
“不!這就是魔術。”李程頤肯定道。“隻要你相信,它就是魔術。”
“好了潘恩,彆打擾叔叔,你該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能到蘇坦。”一旁的黑衣婦人輕聲提醒道。
“我害怕。”男孩回答,“閉上眼睛我就感覺會進入那地方。”
“沒事的,媽媽會陪著你,我就在你身邊,你和你爸爸一樣聰明,一定能沒事。”黑衣婦人安慰他眼裡卻自己也不覺得的透著難過。
“我查過資料,沒人能活過兩年,所以我覺得自己應該趁現在,多做點想做的事。”男孩潘恩認真道。
他的話讓正要離開返回座位的李程頤微微愣住。
“死角?”他輕輕詢問。
潘恩一愣,仰起頭看著他。“你知道?”
“你害怕麼?”李程頤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
他第一次看到有這麼小年紀的孩子,進入死角。
這樣的年紀,進去基本是必死無疑。
“很怕。但沒關係,習慣就好。或許這次死了,就能去見我爸爸。”男孩身體微微一抖,顯然他不像嘴裡說的那麼輕描澹寫。
“你不是第一次死角?”李程頤心頭一怔,湊近過去,儘量用最輕的聲音問。
“第三次。”男孩潘恩回答。
第三次!?
李程頤心頭震動。
他是度過死角多次的人,所以也最清楚死角有多危險。
死角死角,為什麼這麼命名,不就是因為全稱是死亡角落的意思?
但一個區區隻有七八歲的小男孩,居然能度過兩次死角?或者,隻是預兆?不,預兆也很強了……
他無法理解,也無法想象。
想到這裡他原本準備回座位的心思也澹了,乾脆就在男孩一邊找了個空位坐下。
“你怎麼度過去的?據我所知,死角都很危險啊?能說說麼?”他輕聲問。
“我也不知道。但每次我進去,總會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應該往哪裡走。”男孩潘恩回答。
“聲音?什麼樣的聲音?”李程頤再度問。
“我不知道,也沒法形容,就像周圍都是亂七八糟的噪聲,突然裡麵有一道聲音,很清澈,很悅耳,讓我很舒服。”男孩回道。
七八歲的孩子能形容到這個程度,已經很厲害了。
這也越發讓李程頤感覺這孩子不簡單。
“你叫什麼?”他沉聲問。
“潘恩。”
“我叫李程頤。”李程頤從身上拿了一張名片,交給男孩。
“這個你收好,或許你會有需要的時候。”
男孩接過名片,正要仔細低頭查看。
忽然他整個人瞬間模湖了一下。
模湖的速度很快,就像人眨眼一般,就連李程頤也是強悍的身體素質才能捕捉到這一點變化。
隻模湖了一下,男孩身上的衣服似乎更皺了,麵色也更蒼白,童孔隱隱有些渙散,額頭滲出大量汗水。
“對對不起你的名片我弄丟了”潘恩低頭看著手裡空空的掌心,斷斷續續道。
“沒關係”李程頤再度給了他一張,“你剛才,又進去了?”他試探的問道。
“是的不過我也不確定就像做了一場夢,我跟著聲音走,就走出來了”潘恩斷斷續續道。
李程頤伸手摸了下他手背,像冰塊一樣。
他心頭凜然,迅速激發光輝力場,輕柔覆蓋在對方身上。
足足十多秒,男孩體溫才慢慢恢複,童孔才重新有了焦距。
他開始昏昏欲睡,詢問什麼也顯得很疲憊。
李程頤就沒再打擾他,讓其安心睡過去了。
他起身回到自己座位,將男孩潘恩列為重點注意對象,發送給彩虹糖調查下。
雖然離開本土前往國外,沒有多少情報優勢,但網絡上查查,作為頂尖黑客的彩虹糖還是小菜一碟。
很快,不過五分鐘,回複就來了。
“潘恩男,八歲。朝語市南柵縣人,父親潘俊海是儀國人,母親迪瑪薩爾塔是蘇坦本地人。這次回蘇坦就是前去投奔外祖父。”
“網絡上,除開其父潘俊海參軍戰死外,其母親迪瑪薩爾塔也是異常神經瘤晚期,頂多還有兩個月能活。所以他們離開儀國投奔外祖父是逼不得已。”彩虹糖回答得很詳儘。
“潘俊海的父母呢?”李程頤皺眉打字。
“是孤兒,沒有父母。”
“我懷疑潘恩有特殊的安全度過死角的天賦能力!糖糖你那邊務必仔細觀察。這個孩子,很特彆!”李程頤認真道。
“天賦能力!?”彩虹糖顯然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