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家同學、校友的身份,這個稱呼是太客氣了。還是開頭畸形,後麵難免彆扭,嶽琴更是要求一個心安,還好彼此也逐漸習慣。
“剛剛,我父親問起了羅先生你的通訊號,我沒有直接告訴他……”
嶽琴用詞客氣,卻是直入正題,實在是沒有心情多做寒喧“我想,他可能是遇到麻煩了,以至於心神不寧,否則應該能記起來,去年年末,他曾經通過我和您聯係的。”
“唔,有這回事兒。”羅南點頭,也記起了這個細節,同時感覺娃娃給嶽琴起的“仙兒”綽號再恰當不過,這位一貫都是聰慧又冷靜的性格。
“我父親正在翡翠之光號上,他說不久前見過你……”
“嗯,沒錯。”
嶽琴沒問羅南為什麼在那裡,當然也沒有說出,莫菡仍以為羅南還在夏城的實驗室裡“閉關”這樣的事來,她隻是客氣又小心地詢問
“我父親他肯定是需要幫助,可那裡不比夏城……羅先生,我可以把您的號碼告訴他嗎?”
“可以啊。”羅南既然回這個電話,就有這方麵的準備,答應得煞是爽快。
嶽琴考慮得則更多一些,求人幫忙,總要儘可能說清楚來龍去脈,才不至於“後頭沉”,甚至造成誤會。
她認真籌措言辭,儘可能地將自己所知的事情告知“我父親是和我哥一起的,是因為要治療‘感染’的問題……”
嶽琴口舌靈便,幾句話的功夫,就將事情脈絡解釋清楚,當然,裡麵一些細節,也非她所能掌握。
羅南也不介意,因為他已經抓到了關鍵詞
“克萊實驗室啊。”
羅南的視線轉向白心妍,這位怎麼也算是半個正主兒吧,他咧嘴笑了笑,安撫嶽琴“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具體的情況,我會向伯父那邊了解的。嗯,要不然,你把伯父的號碼給我也一樣。”
羅南的態度也很客氣,沒有刻意拿大。
嶽琴明顯鬆了口氣,但無論如何不
好讓羅南落這個架子,便說會立刻將羅南的通訊號轉給父親,讓他和羅南聯係。
快速高效的通話結束,羅南還是挺認可那邊的態度的,想著一會兒還有通訊要打過來,乾脆就停在電梯間裡,隻將視線轉向白心妍。
“你們這又是搞什麼妖蛾子?”
白心妍也有些意外的樣子“那邊是說嶽齊的兒子吧?那個年輕人在c組,等於是另類的貴賓席,實驗室再怎麼折騰,也不至找日後金主的麻煩呀!”
羅南咳了一聲“從頭講。”
他又對著白心妍上下打量一番“剛剛我就奇怪,嶽琴的哥哥,叫嶽爭吧,是在夏城感染的,怎麼就隔著太平洋,和你們勾搭上了?
“唔,病程也不對。他遭到感染是年末年初的時候,眼瞅著快半年了,到現在沒有治愈的話,早該是重度三期了吧!”
白心妍抿唇一笑“這個就涉及到一些研究和技術層麵的問題了。”
“能再直接點兒嗎?”羅南撇撇嘴,水汽假身反映他的意念,下意識活動手指。大拇指和食指先後展開,中指將出未出。
眼瞅著就三次了……
也不知道白心妍是否看懂了羅南的手勢,反正她確實又多解釋了一番
“這次在翡翠之光號上組織的活動,也許羅先生你更關注拍賣會,但究其本質,其實是有關於畸變技術研究應用的展示會和交流會,又或者是近年來畸變研究成果的交易會。
“這裡麵,可控畸變技術,是非常高光的一項。”
羅南手指頓住“可控畸變?”
“沒錯,就是利用畸變感染這種危險的外在刺激,尋找到了一個乃至多個顛覆性的人類‘進化’路徑。
“簡單地說,通過這輪實驗,可以在普通人與能力者之間,打開一條新的通路,獨立於自我覺醒和燃燒者改造這兩條現有通路之外。”
白心妍侃侃而談,大有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意味兒。固然是平鋪直敘,其內容卻自有震撼性的力量。
羅南終於還是把中指伸直,三根指頭擺在那裡,意思卻已經完全改變。
“第三條路?”
“至少演示文稿是這麼講的。它是多方技術合作的產物,lcrf、天啟、深藍、還有一些私人實驗室,都加入其中,並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而克萊博士,我的導師,他主持的實驗室,就是這項技術成果的演示方。
“這麼做的目的,也是為了進一步發掘其價值……現在是在一定範圍內擴大影響、尋找更多支持者的時候了。”
羅南挑動眉毛。
也在此刻,通信電波激活了遠在北岸齒輪地下實驗室的手環。這通電話在意料之中,可是注意到聯係人,羅南卻意外了
“喂,嶽琴同學?”
“羅先生!”
嶽琴的吐字依舊清晰,可相較於幾分鐘前,語速明顯變快,用詞也不那麼講究了,尾音還有些發顫
“羅先生,爸爸那邊,我聯係不上。”
“咦?”
“還有嶽爭、還有劉叔、曾秘書……他們都不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