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釋還好,聽到“地洞”這個關鍵詞,李泰勝是真的不理解了“這個,大主祭”
這可是已經實錘的羅南的馬仔呀!這幾天他勘探地洞的時候,躲得不知有多麼辛苦!
後麵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口,但急切的態度表明了一切。
拉尼爾讀懂了他的未儘之言,但還是微微搖頭
“羅教授是不會在意的。”
又這麼稱呼!
李泰勝深吸一口氣,才保證自己沒有即刻失態。
而且,這是那邊在不在乎的事兒嗎?
偏偏拉尼爾大主祭就按照這個邏輯往下講“這次和羅教授會麵,收獲很大。可以看出他的態度,在地洞這邊,事實上是在各個方麵,都比較開放的。”
態度?
李泰勝怎麼說也算是半個政治生物,這種看上去比較含糊的詞彙,卻會讓他格外敏感。
他怔了怔,試探性地詢問“您是說,那位不在乎嗎?”
下午袁無畏就是這樣的看法,可能還要更悲觀一些,就差指著那邊鼻子罵“彆拿手搓的大玩具唬弄我們”了。
拉尼爾大主祭微笑搖頭“我在說那位很坦率,所做的事情,都坦坦蕩蕩,不怕人看。當然,看不看得懂,是另一回事我們有什麼沒有看到嗎?”
“新位麵”李泰勝脫口而出,又感覺這像是抬杠,忙又閉住嘴。
“新位麵。”
拉尼爾大主祭複述了一遍,沒有說什麼,可是通過權敏赫麵孔傳遞的笑容,感覺有幾分嘲弄,但是指向並不明確。
是對目前在雜貨輪上的那位,還是對其他的什麼人,又或是現場中的某個?
李泰勝發現,今晚上他的思路與拉尼爾大主祭一直不合怕,這是個危險信號。他麵對自家派係領袖,也沒什麼可遮掩的,垂頭道
“請您指示。”
“我的體會也隻是體會,有什麼可指示的?”
拉尼爾的笑容,真的變成了自嘲模式。
他抬眼遠眺,看燈火通明的地洞勘探現場“現在這種情況,說他比我們見得多、看得遠,也沒什麼好丟人的他指給我們看,想讓我們看到他所看到的,就算這樣,暫時也見不到邊。
“所以,羅教授嘛,他做一些提示、引導是有可能的,誤導也說不定。但我相信,他希望我們看到的,是‘確有其物’。我們要做的,就是從中找到一些額外的驚喜。
“比如你這些天在努力的方向,又比如血神蟻。”
李泰勝努力讓自己跟上拉尼爾的思路。
大主祭的意思,似乎是說無論是當下的地洞,還是幾百公裡外的雷池實驗場,這些羅南擺給他們看的東西,都是有價值的;而且,羅南也不是徹底封裝完畢後再給他們參觀,還保留有一些更“原初”的線索。
是這樣嗎?
可是血神蟻
“血神蟻應該是有特殊象征意義的,否則瑞雯女士不會那麼關注她的關注,代表了羅教授的關注。”
李泰勝小心翼翼反駁“瑞雯答應與丁教授團隊合作”
拉尼爾好聲好氣地與他交流“如果儘在掌握,直接進行更深入的研究就好了,這樣更有效率。你總不會認為,他們還是在突出一個節目效果吧?”
“本來就”
李泰勝在拉尼爾溫和的眼神下瑟縮了,後半截話也就無疾而終。
“泰勝啊,世俗世界可以這麼認為,裡世界的人可不行的。‘世俗側’的世俗,終究與世俗世界有差彆。”
這不是什麼當頭棒喝的話,但卻是婉轉的批評。
李泰勝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從近些天來,不斷猜疑想象、又自我否定的負麵怪圈裡掙紮出來。
他排空掉那些情緒雜念,把相關素材在在腦子裡轉了一圈,終還是承認“那兄妹兩個,並不是以做節目的心態來做節目的。”
要獲得人氣流量,那邊有一萬種方法瞬間成為地球頂流。而從近一年來的行為模式分析,那邊也沒有什麼特彆矯情的文青屬性。
用已經說爛了的話來表述他有強勢的一麵,有弱勢的一麵,但核心還是理念的一麵。
拉尼爾也認定了這點“羅教授是位專注的研究人員,至少在沒有挖掘出終極真相之前,他不會有根本性的改變。
“研究這種事情,一個人悶頭乾,和大家一起來,效率上沒法比。羅教授很明白這點,所以也一直在做解釋、教學和共享的工作。雷池實驗場是這樣,地洞不應該例外。血神蟻應該是很有趣的一個點,你可以多關注一下。”
“是。”
“如果以後有機會,去雷池實驗場一趟。”
“啊?是。”
“那裡的遊戲很棒,如果你足夠幸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