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二人也不免再看羅南,後者不再陳述後麵那些“神國”“神明”的名稱,就事論事:“可以看到,上師對‘冥思真神’的‘禮祭古字’專有名詞很敏感,這基本可以證明,他的超凡力量和冥想法門,與‘冥思真神’或者相關體係,關係非常密切。”
白毫瘦削麵頰頗是沉凝:“這就代表……”
羅南搖頭:“這很正常。我可以斷言,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超凡力量,都可以從‘十三國’裡找到或近、或遠的聯係。就像是上遊十三條支流,往上追溯,概莫能外。”
六甲脫口而出:“那怎麼辦?”
羅南失笑:“什麼怎麼辦?過去是過去,未來是未來,那些高位存在,也許過去是我們無法企及甚至無法想象的大能者,可現在已經形神俱滅,不管上遊如何,都已經交彙到乾流中。我們走得越遠,發展得越深入,受‘上遊’的影響越微小,因為最根本的那些軀殼、規則碎片,彼此交雜反應,早就連親媽都不認得了……‘高能環境’好就好在這裡。”
說到這兒,他話鋒一轉:“當然,前提是我們已經真正進入了乾流中,是在駁雜的濁流中整合出自身的能力,而不要讓超凡力量整體建構在高位‘畸變基因’的基礎上,以至於永遠在支流中打轉。”
六甲與白毫對視一眼,前者又問:“那現在,蝠上師是在‘支流’,還是‘乾流’呢?”
羅南攤開手:“以前或許在‘乾流’吧,隻是或許。可現在,多半已經被拽回到‘支流’了。最明顯的表征就是畸變,是那種建構成‘冥思神國’附屬體係的畸變,完全服務於高位‘畸變基因’和相應規則,不斷尋覓適合的‘食物’……嗯,是‘冥思神國’體係需要的‘食物’。”
“那是什麼?”
“目前來看,高級遺傳種的靈光種子吧,勉強解釋一下,就是冥想、信仰或其他極端沉浸專注狀態下,也算是生命層向幻想層躍升過程中,激發出來的靈波——聽過我在蒂城那通胡言亂語的,應該能理解我說的是什麼。”
白毫與六甲下意識再度對視。
這種完全由羅南控製的談話節奏,單方麵的信息灌輸,說實話感覺非常糟糕,這不以大家的立場而改變。因為他們完全無法辨彆羅南說的是真是假,有沒有彆的心思。
可這又能怎樣呢?
哪怕羅南真有彆樣心思,他們也隻能慶幸,被針對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胎室”內倒黴的蝠上師。
接下來就輪到羅南問他們:“白先生,六甲先生,你們在這裡也有十來天了,對相關情況應該比較了解。最近錫城這邊,古火祭派或者其他什麼人,精通冥想、習慣冥想的人員,有沒有什麼異常?”
六甲想了想道:“當時參與集體冥想的,相當一部分都是古火祭派的核心成員,其中覺醒者及以上的454人,這一批人的情況,都不怎樣。剩下的還有200餘人,目前都在正常工作,暫時沒有發現明顯異常……至於其他人,南亞次大陸這裡,冥想是傳統,不管真懂假懂,日常練習冥想的人還是很多的,很難揀選出來。”
羅南“唉”了聲:“那就隻能從蝠上師這邊找了。”
說話間,他就向前兩步,走到那密封的“胎室”之前,也不管白毫、六甲是何等表情,投過來怎樣的視線,在黑沉的封石上敲了敲:
“上師,我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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