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對朗星遞了個眼色,怕他在情急之下把元帝和元後給得罪了,現在能幫他們的隻有這兩個人了。
朗星低頭輕輕撫摸著那個小木盒,等心情平靜了點後,他用沉靜的眼神看著元帝道:“我的朋友是枉死的,殺死她的是你們天欲界的武士,你們如果把我們倆當客人,那至少要把我朋友的屍身交給我們,這個要求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如果你們隻是把我們當擅闖尋仙大會的臟鼠,那我們也就不必顧忌什麼了,是死是活我們聽天由命,你們天欲界要阻擋我帶走朋友的屍身,那咱們就是仇敵了。”說罷,他拉著蘇婉朝屋外走去。
“你彆這樣。”元後閃身擋住了他們。
朗星用真誠的眼神看著她道:“我相信你和元帝都是通情達理的,所以我不能跟你們犯渾,你們的武士殺了我朋友這事情有可原,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們若阻攔我去找神思討公道,那該算的帳就得一起算了,我這就弄死那名武士,你們要有本事就殺了我們替他報仇吧。”他手上掐出了法決,隻要法決一緊,那名武士的命就交代了。
元帝緊皺眉頭道:“你說的全在理,提的要求也一點不過份,我們也是真心想交下你們這兩個朋友的,但你是清楚我們的難處的,先彆著急,咱們再想想辦法。”
朗星道:“我能體諒你們的難處,請你們置身事外就好,那個神思是個糊塗東西,冤有頭債有主,他不該把怨恨記在所有敏思界的人頭上,他這就是對無辜者發泄恨怨,你們不願得罪他這個客人,那就讓我們去找他做個了結好了,他既然針對我們倆,那這就是私人恩怨了,我們並非是來參加大會的,敏思界的資格被取消了,所以我們與他的爭鬥不屬於大會所禁止的私鬥,你們天欲界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元帝苦笑道:“話雖如此,可這畢竟是在我們的地界,不管你們哪一方有損傷,我們都難辭其咎。”
朗星冷笑了一下道:“難道你們天欲界所追求的隻有男女那點欲望嗎?追求公平、公正難道不是上天賦予人們的欲望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難道不是天然之欲嗎?辦這麼一個尋仙大會就讓你們束手束腳,違背天欲,你這元帝如何麵對子民?請恕我對你們天欲界缺乏了解,如果我上麵所提的這兩條在你們看來並非天欲,那就算我沒說,我也就沒興趣再去了解你們對天欲的看法了,咱們對天欲的理解相差太懸殊了。”
蘇婉輕輕拉了拉朗星的衣袖,示意他彆把話講的太重,她此刻挺為元帝和元後擔心的,不管這二人修為有多高,跟朗星論道多半是要倒黴的,朗星不但智慧超凡,還沒道心,不管怎麼論他都是先立於不敗境地的,不但一次沒輸過,還能輕鬆的就把人家的道心給毀了。
元後歎息一聲,取出一顆澄黃色的大珠子,遞給元帝道:“神思一直想得到這顆先欲珠,拿它去換屍身吧。”說完轉麵對朗星道,“我們想交你們這兩個朋友,因此就得對你朋友的死作個交代,屍身我們幫你要回來,這段仇恨你就彆計較了。你方才所說的我都認同,為了這個尋仙大會我們確實作了些違背天欲的事,如今這個大會已經沒什麼意思了,我看今後不辦也罷。”
元帝托著那顆先欲珠苦著臉看著元後,不問也能猜到,肯定是這顆珠子非同小可,他正在用神念勸元後收回這個決定。
朗星對元後點了點頭道:“多謝,但我更希望自己去把這件事了結掉,我剛才說了,武士殺死我的朋友有情可原,你們雖應擔些責任,但不該苛求,讓你賠上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於心不忍,既然你把我們當朋友,那我就更不能一上來就欠這麼大的人情了,你們隻要給我一個和神思見麵的機會就好。”
元帝用疑惑的眼神打量著朗星道:“看起來你是有必勝的把握,我剛才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他側目看向元後。
元後道:“我對此也很好奇,他仿佛一下子就變得強大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隱藏修為了,他說是善的力量讓他恢複過來了,那是他的道法,我正等著聽他細細講述呢。”
朗星一臉認真的搖頭道:“我沒有必勝的把握,隻能看老天是否站在我這一邊了。”
蘇婉明白他指的是能否像在水晴洲殺死數位大妖修般引動雷劫,元後和元帝則覺得這個回答有點神秘的味道了,以朗星此刻所展現的氣勢來看,這話應該不是簡單的聽天由命的意思。
元後提醒道:“你不能殺了他,否則這盒子就沒人能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