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瑣錄!
金叉威勢比之第一次隻是稍減,化出的虛影仍有七八尺長。
白麵青年此時方知誤判了形勢,自己低估了煉霞帔所起的功效,這小子的傷勢遠比自己預料的要輕,現在想跑已然來不及了,他用出六分靈力扔出一塊雪亮的鐵片迎擊金叉,用三分靈力禦劍抵擋女子的骨刺,留了一分之力對付西陽。
兩聲轟鳴幾乎同時響起,女子與白麵男子儘皆倒飛而起,千障屏雖隻是遭到殃及,但被撞得也幾要潰散,西陽如遭重擊,臉上頓時沒了血色,可他沒有絲毫的遲緩,雙手持劍運起全部剩餘靈力,人與劍化作一道疾影朝白麵青年射去!
除了像離硯那樣隻需少量靈力就能發揮出最大威力的寶物外,大多的寶物都是控馭距離越短所能發揮出的威力越大,持握在手,把靈力直接注入乃是極致,不過這也是最危險的,控馭法寶相鬥,隻要實力相差不是太懸殊,即便不敵最多隻是受內傷,不會有性命之憂,肉身也不會受損,持劍而博可就是以生死定勝負了,除非你有強悍的防禦法寶,那另當彆論,西陽倒是有件防禦用的小木牌,可他根本沒使用,揮舞著拳頭長大的西陽深知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這個道理。此刻應該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他們這三個開融修士要跟結丹修士比拚恢複靈力的速度,那就是個笑話。
白麵青年剛落地,就看到了直奔自己而來的璀璨劍光,對方那玉石俱焚的氣勢令他心底發寒,原本打算給這小修士留的一分靈力,在剛才的力拚下不由自主的耗用了,其實隻要有片刻喘息,他就能重聚體內被震散的靈力,可這令他不勝其煩的小修士用剽悍的行動斷絕了自己的最後生機,他不甘的舉起一麵巴掌大小的獸皮樣護盾,靈力注入之下,那護盾隻出現了一小片不足二尺的淡淡光暈,且一閃即散。
西陽看到了對方那絕望而恐懼的目光,不過那目光瞬間就被劍氣摧散了,一同被摧散的還有白麵青年的軀體,他像一支利箭般從爆開的血霧中穿過,勁氣把血霧衝得如煙塵般飄旋著緩緩而落……。
定住身形的西陽望著那片血霧不住微微發抖,從其堅定而明亮的目光中可以看出這種發抖不是因為害怕,那是全神投入搏殺後身體的自然反應。
趕過來的公孫衝抹著嘴角的血,心有餘悸的問道“你沒事吧?”
西陽看著他,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吸了口氣,然後重重的呼了出來。
公孫衝見他沒事,指了指地上那個從白麵青年身上掉落的乾坤袋道“把這個收起來。”說完朝女子那邊走去。
女子已經暈過去了,被公孫衝弄醒後,她本能的一躍而起,四顧不見白麵青年後,緊張的問“你們把他打跑了?”
“他死了。”公孫衝伸出了手。
“死了?!”女子暗淡的眸子閃出光彩。
公孫衝點頭,目光看向伸著的手。
女子醒悟過來,忙拿出赤心玉交給他,道“你們救了我,答應你們的事我絕不會反悔。”
拿到了靈玉,公孫衝道“咱們先離開這裡,你險些害我們喪命,有些事情必須得說個清楚。”
女子平靜道“我們最好立刻分開,萬一再有人追來,你們就真會被我連累死了,該說的我不會隱瞞,師門之事你就不必問了,秘境在金源沙漠不假,開啟之期卻不是三十三年後,而是五年後的八月,赤心玉內藏地圖,我傳你打開的法決,到時我們在秘境入口千裡外的綠洲會麵。”
公孫衝依她所授法決果然用神識查看到了一幅地圖,他盯著女子道“首先我們無法確認這地圖所標的就是秘境入口,如果是個魔窟,我們闖進去豈不白白送死?其次就算是秘境入口,這塊玉石或許也隻是份地理圖,而並非什麼開啟秘境的必須之物,等我們去時,裡麵的寶物早就被你搜羅一空了,所以我想把你那塊紅綢留下作信物。”
女子取出煉霞帔,道“此乃我護身之寶,你要執意如此我隻得依你,不過使用法決我不會傳你。”
西陽有些不耐煩道“你趕快走吧,開啟秘境之約我們有閒暇就過去,若無閒暇你也不用久等。”他說著,把青年的乾坤袋、寶劍、獸皮護盾及那塊雪亮的鐵片一並交給了公孫衝。
公孫衝臉上有了尷尬之色。
女子對西陽道“沒有赤心玉,我打不開秘境,錯過這次開啟之機,下一次就要等五百年後了,我是以分享寶物報二位救命之恩,若你們無法確保赴約,千萬不要害我,請把赤心玉給我,我立誓替你們保存屬於你們的那一份。”
公孫衝忙道“好好好,我也不跟你計較什麼了,你快去吧,我們不會爽約的。”
女子不無憂慮的看了西陽一眼,然後轉向公孫衝道“小女子名絳霄。”
公孫衝遲疑了一下,道“在下公孫衝。”
女子不再多言,強抑傷情,禦劍離去。
公孫衝關切的問西陽“撐得住嗎?我帶著你走吧。”
西陽見他神情有些不自然,遂笑了笑,道“我還行,走吧。”
二人飛入空中,公孫衝陪笑解釋道“反正我們也沒有尋易的絲毫線索,怎麼找都是茫無目的的瞎找,去一趟她說的秘境那邊沿途一樣可以尋找,你說是不是?要真是有靈寶仙笈,豈不更好?”
西陽點頭道“你說的是,到時咱們去看看,不過得多加提防,這女子不簡單。”
公孫衝聽他這麼說,暗自鬆了口氣,附和道“何止是不簡單,論心機我甘拜下風,論裁斷果敢,應該與你有一拚。”
西陽笑道“你不用給我戴高帽,我對自己這兩下子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公孫衝豎起大指讚歎道“剛才我可看的真真的,西陽啊,這次可多虧了你了,看著你那最後一擊,我渾身的血都沸騰了,時機掌握的太恰到好處了,說實話,我那時一點也不為你擔心,知道此劍必中,觀之如觀踏節妙舞,令人情不自禁的想喝彩。”
西陽神情古怪的看著他,道“這話我怎麼越聽越像尋易說的呢。”
公孫衝尚未開口,忽然麵色大變,轉頭望去。
西陽心頭一沉,剛回過頭就看見一道劍光朝他們急速飛來,其速度猶在那白麵青年之上。
公孫衝臉上有了幾分慌亂,傳過神念道“隻能借助你的陣器逃命了,來人修為太高,傳送出去後,我們分頭逃吧。”
西陽的目光恢複了往日的陰沉,盯著那道劍光回應道“我來應付,你順著我說就是了,搪塞不過去我們再逃。”
公孫衝暗自著急,可那劍光眨眼即至,他不敢再以神念傳語,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來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子,相貌隻能說是稍有姿色,她剛落下身形,就沉著臉道“你們是不是剛與人打鬥過?”
西陽望著她乾脆的吐出了一個字“是。”
女子眉峰一挑,道“為何?”
西陽迎著她的目光道“我們剛才在打坐休息,兩人追逐而至,就在我們身邊打了起來,我二人無辜受到殃及,自然大為不快,其中一人更是對我倆口出不遜,我們一氣之下就動了手,無奈對方修為太高,我倆受傷後就逃了。”
女子皺眉道“荒唐!難道動手之前你們看不出人家修為比你們高?你覺得這話騙得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