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瑣錄!
紫霄宮這方一下子出了兩件靈寶,意味著巫真宗那邊還得再出一件,照這樣下去竟寶大會就要改成比寶大會了,全茂忙把鐘音那件靈寶退了回去,擺著手道“到此為止,到此為止!賭局之事待今日竟寶完結再說,在下是有職責在身的,請諸位不要讓我為難,也不要再把事情鬨大了,這些寶物我暫且保管著,我也可以作這個賭局的公證,但你們要給我個麵子,下注到此為止。”
尋易雖有些不甘,但全茂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多事了,遂拱手道“小弟謹尊師兄吩咐,隻是我覺得應該把偃伐師兄那件寶物換為鐘音師侄那件才好,否則我們這一方太吃虧了。”偃伐那件靈寶的價值比鐘音那件高了許多,尋易計較這個自然是想把這個便宜留給鐘音,偃伐一直不開腔幫紫霄宮說話,這讓他有點不滿,倒是鐘音這麼一個晚輩在關鍵時刻敢於決然出手,這很難得。
按雙方所出的寶物價值而論,紫霄宮這方是要遠高出巫真宗一方的,尋易的這個要求並不過份,全茂剛才把鐘音的寶物退回去也不是出於寶物價值的考慮,而是因為鐘音是晚輩,退了他的寶物鐘音肯定不敢多說廢話,可免再生事端。
聽了尋易的要求,全茂二話不說的就照辦了,他現在是怕了這位七仙君了,這小東西真是太凶悍太能折騰了,好好的一個竟寶大會險些就被他給搞成了賭寶大會,就這他還得暗自慶幸呢,慶幸今天陪這位小爺來的是知夏仙子,如果來的是小魔君,那今天會鬨到什麼地步就難以想象了。
隨著竟寶大會的第七件寶物被拿入場中,尋易老實下來了,他駝著背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兩隻眼睛盯著眼前的蒲團不住的眨啊眨的,根本不再理會場中在賣什麼寶貝了,看來這是開始擔心賭局的勝負了。對麵的墨輝比尋易也強不大到哪去,他的眼睛雖看著場中,但眼神卻是呆滯的。
對竟寶心不在焉的遠不止他二人,所有與紫霄宮和巫真宗這兩派關係親近之人此刻心中都是忐忑難安的,因為這兩派一旦開啟了戰端,那他們必將被卷入其中,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中途就離席回師門去報信了。
接下來的竟寶很快就在波瀾不驚的沉悶氣氛中結束了,今天的十件寶物儘皆被人買去了。
當最後一件寶物被買走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沉悶的氣氛立時變得緊張起來。
其實方才的沉悶隻是大多數的感受而已,各方大修士們可一直沒閒著,不少處於中立位置的門派不住在以神念勸說知夏和墨光取消接下來的賭局,然而這顯然是徒勞的,事情鬨到這一步已無可挽回,墨光是不能退,知夏是不肯退!
知夏忍得很辛苦,她一來是在忍笑,因為尋易裝出的那患得患失的可憐樣在她看來太好笑了,二來就是在忍心癢了,尋易在和墨輝抬價之前就暗傳神念很肯定的告訴她,這一萬枚蠶繭中隻有七枚能出極品絲,對尋易的這個本事她是深信不疑的,這小子判斷蠶繭優劣隻是看看其發光強弱就行,這太簡單了,跟尋易賭蠶繭你有多少家底都不夠輸的,所以她也是恨不得能把賭注加得再重些才好,可這事不能作得太明顯,否則就該引人猜疑了,尋易已經很努力,而且作得也足夠好了,她再心癢也唯有忍下了。
月虹不知從何時開始身子就不由自主的一陣陣發顫了,她說不上有多害怕,但這陣勢的確是嚇到她了,她的頭腦早就有些發懵了,隻知緊抓著尋易的手不放,仿佛怕這個弟弟會被人搶走似的。
全茂再次走到場中時,身後跟了十名珍寶大市的執法弟子,他麵色嚴肅道“在下還是希望這個賭局能不開最好,幾位再斟酌一下吧。”
墨光和墨輝沒有搭腔,知夏和尋易也沒有吭聲,麵對四件靈寶的豪賭,沒有誰能不慎重對待。
場中即便有些人是想挑撥這兩派關係的,但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刻公然挑事。
死一樣的寂靜壓得眾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過了小半盞茶工夫,場中身份最高的一位清瘦老者開口道“既然雙方都不表態,我看這個賭局就取消了吧。”
隨著他這句話,四下響起一陣舒氣聲,眾人在鬆了一口的同時也不免有些失望,惋惜於和一場足以驚動整個修界的豪賭擦肩而過了。
尋易不能不說話了,他目光凶狠的盯著墨輝道“取消賭局可以,但這小子必須要磕頭謝罪,否則小爺這口氣出不來。”
那位老者皺眉道“信情小師弟,我說句公道話,剛才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你真談不上吃了什麼虧,你們少年人年輕氣盛,口角兩句是常有的,二位都是青年才俊,且身份不比尋常,犯不著為口角之爭而把事情鬨大,不如就算了吧。”
尋易沉默了一會,似乎突然就來了氣,臉紅脖子粗道“前有因,後有果,這小子昨天就冒犯過小爺,這事沒完!開繭!不管輸贏接下來我還要繼續跟他算這筆賬!”
墨輝調戲月虹的事不是誰都知道的,因關係到月虹的臉麵,所以尋易不便直接提起,隻能說墨輝冒犯了他,而墨輝則因這事作得很不光彩,是以更不會道出實情,冒犯尋易這罪名他隻得認下。
看到尋易暴跳如雷,而墨輝卻緘口不言,不明真相的人這下都明白過來了,猜測這位七仙君之前必定是吃了虧了。
尋易這一表態,當即有人跟上推波助瀾道“既然是有前因的,那就用這賭局作個了斷吧,勝負在天,事後都不得再記仇了。”這話聽起來是在勸雙方和解,其實說話的人心裡很明白,這場豪賭一旦開啟,那這雙方的仇怨必將越結越深。
“開繭!”尋易似乎是越想越生氣了,喘著粗氣又大喊了一聲。
紫霄宮這一方既然堅持要賭,那彆人也就沒有辦法勸了,所以全場再次寂靜下來。
金涚派還想作一下最後的努力,遂指使孫砆對裴元施壓道“或許一會你的定魂槍就是我的了。”
裴元哪會在這關鍵時刻給尋易泄氣呢,當即不屑道“就你那柄破劍,贏過來我也隻能送人,用那種破爛貨小爺都覺得丟人。”